苏蓝捧着他的脸,细密地亲吻。

他很漂亮。

掉眼泪的时候都很漂亮,疼得蹙眉的时候也很漂亮,受不了咬在她肩头的时候也很漂亮。

他脸上瑰艳到了极致,最后,他满脸泪痕慢慢地说了一句。

微若无声。

“苏蓝……”

他咬字轻哑,唇都被他咬破,殷红颤抖着。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所以不管你是谁的,都没关系。

我是你的。

所以如果你能给我很少一点点的喜欢,就很好了。

我就会很快乐了。

苏蓝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又一次到了,他又掉眼泪掉得厉害。

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娇艳玫瑰。

苏蓝安抚地吻他。

吻他薄汗沾湿的额头,吻他蹙起的眉……

吻他很薄的眼皮,吻他湿濡的睫毛。

吻他眼尾小小的漂亮的泪痣。

被泪水浸得,艳红地灼灼。

烫人心尖。

泪痣。

……

苏蓝陡地惊醒。

泪痣。

“哗啦”一下,她好像打翻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到地上,响声让她的心又一颤。

世界天翻地覆重回人间。

心脏剧烈地跳动。

几乎要跳出胸膛。

“……怎么了?”

身边传来一道男声。

舒涵良无奈地转头看她。

昏黄的落地灯中,他从沙发上起身,捡起地板上被她撞落的平板。

又一页一页地捡起散落了一地的纸张册子。

“做噩梦了?”

把东西收拾好,舒涵良又坐回来,给她把身上的薄毯拢好,关切地问。

苏蓝没说话。

她光洁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黑发有些湿濡地粘在脸侧。

纤长的眼尾耸拉着,感觉恹恹地,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舒涵良给她拢毯子,她就挪了挪,蹭过来,窝进他怀里。

“舒律师。”她闷闷地道。

“怎么了?”舒涵良顺着她的长发。

很轻柔,像是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如果舒律师在家,苏蓝就会半夜跑去他的房间,让他给她顺头发。

这样就会让她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也是一样。

苏蓝又张嘴:“妈咪。”

舒涵良:“……”

不过这次他没说什么,又继续顺她的头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