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嘲笑她黏糊,苏蓝自己的暧昧对象一个比一个乖巧,从来不用她操心。

……现在呢?

她身侧的人正微微发着抖,泪水滑落脸颊,背对着她无声地呜咽。

这是钟予。不是她的暧昧对象。

苏蓝蜷了蜷手指。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去揉他脑后的发。

手一触碰上,钟予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惊到似的,轻轻一颤。

但他躬了躬背,没有避开她的触碰。

钟予的头发触感很好。乌黑的发的色泽像是最名贵的墨,发梢有一些很轻的自来卷,柔软又有些小小的韧劲。

发丝顺着指缝滑过。

她像是顺小猫的毛一般,慢慢地揉他的发。

她在试探。

很轻,很轻。

过了一会儿。

小猫轻声地开了口。

“……对不起。”

嗓音还带着一丝呜咽的音。

苏蓝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道歉,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对不起……”他断断续续地道,“我没有想要哭的……”

“但好像喝了很多的酒……眼泪……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它停不下来……我不想让你看见的……”

“对不起……苏蓝,我又给你添麻烦……你不用管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本来清凌凌的嗓音沾上了泪,带上了一丝哭音,软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哄他。

苏蓝也这么做了。

钟予的身体脆弱又轻,像片羽毛,她直接把他抱进怀里,手继续顺着他的头发揉着。

“怎么了,钟予。”

她内心轻轻叹了口气,缓声哄道,揉他头发的手放得很轻,“你没给我添麻烦。”

“怎么掉这么多眼泪,受什么委屈了?刚刚我没来的时候那些人说什么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没有说话。

她顿了下,“……是因为希莱德吗?”

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的……苏蓝……”他闷闷地道,眼泪还止不住往下流,打湿了她的衣襟,“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不起……”

可怜的小猫又磕磕绊绊地呜咽着道歉。

“你一天很累,你先去睡吧……苏蓝……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苏蓝见他不想说,也没继续问。

她就这么揉了一会儿他的头发,目光扫到了放到一旁的药膏。

“钟予,”她轻声道,“药膏还是得上,明天你还要骑马,你不上药的话好不了。擦伤很小,但别让伤口加重了,好不好?”

钟予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打湿的眼睫乖顺地垂下。

苏蓝伸手够来了那一罐药膏。她靠在床板上,让钟予也背靠着坐在她怀里,她伸手弯起他的右腿,卷起了他的裤脚。

钟予之前就换上了常服,估计是因为擦伤的关系,选的裤子裤腿很宽松,她三两下就卷了起来,很容易。

暖融融的光映照下,露出的腿凝白晃眼。

苏蓝顿了一顿,她轻柔地掰住他的膝盖,仔细打量了一下露出来的部分,皮肤细腻,白皙如上好的玉石,没有伤痕。

“钟予,擦伤是在……”

刚想问出口,她就定住了。

她本来下意识以为他是被什么东西刮伤。现在想想,马鞍如果不适配……伤的地方其实是在,大腿内侧。

她突然觉得怀中的身体有点烫了起来。

钟予似乎也从酒精的迟钝反应之中意识到了什么,耳尖透红,她怀里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