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那好,就麻烦周小姐做审讯通译。事情问清楚之后,也就可以放人了。”
不等周子兮反应,吴予培又关照了几句:“你在此地做事,就得守着巡捕房的规矩,只做通译即可,他们说什么,你就译什么,别的都不用讲。结束之后就回事务所,书业公会的案子还要开个会。”
话说得言简意赅,恰如师父教导徒弟。而这徒弟也听话应下,心里却很清楚,书业工会并没有什么会要开,审讯室等着她的绝不是做通译这么简单。
高官随即叫过一个名叫杜朗的班长,让他带周子兮上楼。临走,周子兮又看了吴予培一眼,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神色平常。那目光倒是叫她也镇定了一些。
杜朗班长肤色黎黑,留着厚厚唇髭,大约有些北非血统,来上海之后很是过了几年好日子,身胚粗壮了一圈。他领着周子兮沿捕房中间宽阔的回字型楼梯上去,一直到了三楼。看到墙上的指示牌,周子兮方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在政治处。
“是什么案子?”进审讯室之前,她开口问了一句。
杜朗回头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紧张,随口解释:“里面也是个女人,持美国护照,您不用怕。”
“她犯了什么事?”周子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