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3)

饭店出来,他对吴予培说,他们不一样。

当时或许还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现在却是没有回头路了。

隔间内一时寂静,两个男人默默相对。这样坐在一起,确是有些尴尬的。

最后,还是吴予培拿过那张报纸放在他面前,开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竞不响,索性拿起来报纸来读。惯写黄色新闻的小报用词耸动,粗粗瞟一眼便看见一句“心坚如石,情长似水”,是把那大华舞厅的前任头牌比做董小宛了。

“没想到吴律师也看这种报纸。”他笑叹一句。

“前日有人投在我事务所门口的,”吴予培解释,完了又问一遍,“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竞还是不答,却是笑看着他反问:“你可想好了,这件事你确是想知道吗?”

吴予培闻言怔在那里,似是在掂量这句话背后的涵义。唐竞便也等着,等他天人交战,或者接受,或者下逐客令。

终于,吴予培站起来,转身走到门边,关上门,扣上了锁扣,而后又回来在他对面坐下,对他道:“我想好了,确是想知道。”

唐竞看着吴予培,忽觉感动,脸上却还是不当真,只是奉劝一句:“知道了又如何呢?”

吴予培脱口而出:“如果你需要,我即刻辞掉外交部的职位,不去日内瓦了。”

唐竞心中一震,却也知道有些话他恐怕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大使套间里的那一夜,这辈子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包袱。他带着点自嘲的笑看着吴予培,直到吴律师突然低下头去,摘下眼镜拿在手中擦拭。唐竞这才开口道:“可千万别辞了,这件事国民大律师帮不了我,驻日内瓦全权公使却可以。”

“什么事?你说吧。”吴予培已是全然应下的态度。

“她不能留在此地,你一定要带她走。”唐竞道。

“谁?”吴予培问。

唐竞不答,展颜笑了,将手中记事簿打开,拿出夹在其中的护照以及一本旅行支票放在桌上。到了出发那一天,她必定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身远走。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吴予培接过去翻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并不算太意外。这个“她”,当然只能是周子兮。

“你不要托付给我,”一向谦谨平和的吴律师忽然暴躁,“你们一起走,我去想办法,跟着公使团的飞机去香港,我就不信有人敢怎么样!”

唐竞却是摇头,道:“只要她不跟我扯上什么关系,便只是逃婚,你保得了她。同我一起就不一样了。”

若是他突然出走,原本只是嫌疑的罪名便昭然若揭。到时候,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张林海都不会放过他,与他同行的人也会变成共谋。哪怕是外交部的公使团也保不了他们,什么官,什么匪,其实早已是一衣带水。

但是,仅仅是失去联姻的作用,大概也足够赐他一死了。

只是这句话他始终不曾说出来,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要是周小姐不肯跟我走呢?”吴予培又问。

唐竞一怔,他想到过所有的可能,只除了这一种。她怎么会不肯走呢?许久,他才想明白为什么,缓缓对吴予培道:“那你就跟说,只要她愿意,随便她想去哪里都可以,这话一说,她就懂了。”

当天夜里,唐竞离开事务所,又回到锦枫里。张颂婷告诉他,小公馆已经收拾好,只等着他搬进去。至于这乔迁的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

唐竞于是暗暗笑了,这笑倒是发自真心。婚礼那天的事,他都已经安排好,剩下的日子是住在这里还是那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倒还不如就随了张林海的意思,去小公馆做那个换太子的狸猫吧。

此时,距离婚礼只有不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