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打扰公子。”文远道,“下不为例,都散了吧。”

从人应下,纷纷散去。

田彬皱着眉,对文远道,“主簿,你说这夏公子多怪,都是男人,这么娇气。”

文远噎了一下。

“田彬,”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田彬,“还未娶妇吧?”

田彬一讶:“没……啧,你跟我那么熟你还不知道么。”

“可曾喜欢过什么女子,相处些日子?”

田彬脸红:“这哪能呢,就算喜欢谁,我也是个识礼的人,你又不知道殿下军纪严明,要是被人说调戏妇女,我得挨板子坐牢!”

文远点点头,“殿下这纪律太严,也是不好。”

“是啊,我也……”田彬正要附和,忽然觉得文远这话里有话,诧异地看着他。

文远却什么也不解释,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头,自顾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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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华早已经穿好了衣服,确定外面没人了,才红着脸走了出来。

她好像身后跟着一只吃人的怪兽,逃也一般地跑回院子,关上门,插上门闩。

“呼……”她重重扑在被褥上,好久也一动不动。

闭起眼睛,朔北王那裸身的样子又开始像苍蝇一样在脑子里转啊转啊,她猛烈地晃晃头,命令自己不许再去想,可却晃出了更多的苍蝇,无数个裸身的朔北王在转啊转啊……

“喵。”将军走过来,嘴里叼着一只刚捕获的蚂蚱。

“去去,脏,不许上榻!”初华烦躁地说。

“喵呜……”将军委屈地走开。

初华又顺了会气,这才坐起来。虽然心灵遭受巨创,但她头发还湿着。初华慢腾腾地,去找来一块干布,坐在铜镜前面擦头发。

“……他看见你了么?”

看着镜中的自己,初华忽然想到上次,暮珠安慰自己的话。

“没看见。”那时,初华答道。

“你看光了他,他却未看到你一点?”

“嗯……”

“那你烦恼什么?”暮珠贼笑,摸摸她的头,“你可没吃亏,想想吧,那又不是什么相貌丑陋浑身肥油的污糟人,那是朔北王呢……”

干布摩挲着长发,丝缕牵扯,干布上洇出透凉的湿润。

初华有些神游。

方才……她一直是背着身的,有汤水和池壁的遮挡,朔北王大概也看不到她什么。

这么说,这一次……还是跟上次一样。

心情忽而好了一些。

“……这事,是你赚了。”暮珠笑嘻嘻道。

也是,她其实也见过别的人裸身的。比如那些乡村里嬉戏的小儿,那些在河里洗澡的不知羞的人,比如齐王……想到齐王,初华心中一阵恶心,忽然觉得暮珠的话很有道理,朔北王比他可强多了啊,就连下面那个物事……

初华被自己这想法羞了一下,忙在心里唾两声,撵出去。

她耳根发烫,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朔北王那个狡诈又无耻的人,该不会又把这一次算进账里,问她要报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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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书房里,文远听到元煜吩咐自己的话,讶然。

元煜泛着一份奏报,面无表情,“嗯。”

文远不禁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文远道,“殿下真气量宏大。”

元煜淡淡道,“孤从前是小气的人么。”

“当然不是。”文远笑笑,“此番,殿下可真是格外周到。”

“嗯?”元煜瞥瞥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若有所思。

“文远,孤记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