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事败一死,就像何叔平日里那口头禅,来世又是一条好汉。

她曾真心期待睿华是自己的亲人,但睿华告诉她,他不是。

无论真假,初华已经不在乎,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是祖父,如果连祖父的杀身之仇都不肯报,她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初华静心等待着,终于,四五天之后,外面传来消息,齐王回来了。

当夜,玉莺宫的主殿里灯火通明,乐声悠扬。宫人们一早就为初华梳理头发,戴上玉冠;又点起香笼,将锦袍熏得香气宜人。初华没有反抗,由着她们伺候,镜中的双眸黝黑,闪着锐利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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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莺宫的乐声,随风远播传出几里,湖岸上的人都听得分明。

守桥的侍卫们无事可做,小声地聊着天。

“大王似乎高兴得很,那j□j平息了么?”

“不平息他也高兴,据说,他带回了一个酷似裘姬的人。”

“原来如此啊……”

这边说着话,不远处的小码头上,一艘画舫泊在岸边,侍从往上满搬运着物什,来来往往。

“今夜可热闹了,”一人笑道,“大王子与王子妃,今夜要到湖上赏月。”

“大王子?可许久不曾见他有这般闲心了。”

“可不是,唉,二王子那般讨大王喜欢,大王子可……”

“低声!有人来了!”

众人连忙噤声,只见大道上,一队车马辚辚而来,正是大王子萧承业一行。

车马在码头停下,萧承业与王子妃杜氏皆着一身轻便衣裳,还带着数名乐师,一看就是要去游湖的。

正在此时,一阵车马声又至,众人看去,只见灯笼明亮,从人簇拥,二王子萧承启也来到了此处。

两边见面,气氛登时有些怪异。

萧承启坐在步撵上,看到萧承业,却不下来,只笑了笑,拱手一礼,“兄长,王嫂。”

萧承业看着他,点点头:“承启。”

兄长与王嫂,今夜要游湖么?”萧承启瞥瞥那画舫。

“正是。”萧承业缓缓道,“今夜月色甚好,我等许久未曾游湖,承启也来么?”

萧承启莞尔:“兄长相邀,承启本不该拒,但父王今夜在玉莺宫行乐,命我伴宴呢。”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问一旁的内侍,“是了,兄长也在此处,父王可曾唤兄长一同赴宴?”

内侍答道:“禀二王子,未曾。”

萧承启露出诧异之色,拖着腔调,“未曾么?父王可真是,怎将兄长忘了!”

杜氏皱眉,萧承业却神色镇定,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