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听着这话,也是无奈。
他何尝不想,他估计,其实殿下心里也这么想。二人闹别扭的根由,田彬虽未旁观,事后各方打听,亦明白了个大概。
他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小情人互相牵牵挂挂,还牵挂出仇来了。
自从那日战场上回来,殿下和初华就一直僵着,横眉冷对。还未脱下盔甲,元煜就立刻命人把初华带到火器营看起来,不让她离开半步。
起初,初华颇有悔意,又是道歉又是认错。元煜大概想整治整治,让她好好反省,对她只是不理。
待得两日之后,军士们到这草原边上安顿下来,元煜也觉得火候够了,再去见初华,却轮到初华犟起了脾气。
“我没错!”她冷冷地说,当着元煜的面摔上帐门。
元煜气得半死。
“若是我有危险,我叫你不要跟着来,你也会老老实实不管么?!”田彬曾听到初华这样对元煜说。
就这样,两三天过去了,谁也不对谁说话,谁也不理谁。
田彬想,这两人要是还像昨天那样好好的,听得这般民意,殿下大概会立刻顺水推舟宣布喜讯,可是眼下……
“田都尉,去说说吧……”王阆做哀求状。
田彬看着他,心里叹口气,殿下的终身大事,真是让一干老光棍操碎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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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衡听了田彬诉苦的话,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殿下和夏公子,都是倔性子。”
“你不是有妇人么?”田彬朝他挤挤眼,“你知道怎么哄女人,去哄一哄。”
徐衡忙道:“我内人可没跟我吵得分房睡!”
“她要吵也得找得到人,你一年半载不着家的。”田彬哼道,“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不去,我最怕当和事老。”徐衡赔着笑,“你能者多劳,你去。”
田彬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先去探探元煜的口风。
走进大帐的时候,元煜正与属官议事。田彬在帐外站了一会,等属官们议完了事出来,走进去。
元煜正看着一幅地图,见他进来,道,“你来了正好,匈奴那边归还了宜禾,孤考虑在此处恢复军屯,回程之时走东线,顺便去宜禾看一看。”
田彬听得此言,不禁一喜。宜禾都尉城,是前朝设在天山下的重要军镇,往西设西域长史府。后来匈奴崛起,控制了天山一带,进而入侵朔北,中原步步退守,西域长史府和宜禾都尉城早已经放弃。如今元煜重新得回了宜禾都尉城,有意恢复军屯,那么下一步的意向已经很明显。将匈奴的势力驱逐出西域和天山一带,重建西域长史府,掌握西域,于国于民,皆是大利。
“殿下此言甚是。”田彬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不过宜禾这般紧要之地,匈奴王竟愿意就此归还?”
“有何不愿。”元煜淡淡道,“这是孤出兵的条件。”
田彬了然,再想想之前左贤王许给元煜的好处,不禁豁然明白。
后撤千里,黄金宝马美人,这看起来诱人,比起宜禾来,却是空如虚言。一座扼守咽喉的重镇进可威胁匈奴西域,退可屏卫朔北中原,带来的利益,岂是钱财可比。
“你来帐中有事么?”这时,元煜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看向田彬。
田彬一讪,几乎忘了自己为何事而来。
“殿下,”田彬瞅瞅元煜的神色,小心道,“夏公子何时回大帐?”
“嗯?”元煜的目光动了动,立刻问,“她说了想回来?”
“不不!”田彬忙道,讪讪,“小人是看着她总在火器营也不像个事,那边什么都没有……”
“像不像个事要你啰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