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门外有人,所有暧昧的声音都被压得极低,从门口走过的每一个步调都叫人头皮炸起。

火一旦燃起,想要熄灭却不容易。

不知谁的肚子先叫了一声,在这无硝烟的战斗中发出了第一声停战音。他们的唇缓缓分开。

气息不稳,他忍着笑:“饿了?”

“是你的肚子叫,不是我的。”

“是吗?”他反问。

她靠倒在枕头上:“啊,真不想起床。”

“我叫人送午餐进来?”

“可以。”

真不愧是一晚两千五的私立医院,服务比五星级酒店还到位。

他摸过手机打电话。

她看着俯在她身上还正正经经通话的男人,又有些忍俊不禁了。

“十五分钟后送上来,要起来吗?”他挂了电话,问。

她双手往脑后一环,说:“我无所谓,你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先起来。”

庄谌霁:“……”

他低头又爱又恨地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

他摩挲着她的颈侧皮肤,声音低而沙哑:“像做梦一样。”

“你还做过这么好的梦?”

她满嘴跑马,“说说,你还在梦里梦到什么了?”

酥麻从尾椎传上脑门,让他声音更沉了,“想帮我实现?”

“也不是不可以。”她戏谑说。

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几乎没什么凉意,再这么一滚,又起了一身潮热,夹在身体之间密不透风,他环抱着她,换了个姿势,两人侧躺着,面对面看着。

他从她眉眼看到下颌骨,每一处都看不腻,恨不得用视线作刻刀,雕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模子镶在眼里。

沉吟的时间太长,宁瑰露挑了挑眉头,眼神逐渐赤祼不正经起来,揶揄:“怎么?都梦些什么东西呢?是不敢说还是不好说?”

他唇张了张,又合上。

“真不好说啊?”她眼睛促狭地弯成了月牙,“让我猜猜,不会是什么特别小众的癖好吧?比如说……”

她信马由缰的思想有脱轨的趋势。

他的指腹无奈地按住了她的脸颊,将她两唇捏起,制止了她狂悖的想法。

“我说了,不许笑。”

“唔唔,保证不笑。”她连连点头。

庄谌霁这才开口,声音有些迟疑犹豫,显然不是很信任她的保证,他说:“婚礼。”

“然后呢?”她等着他继续说。

他和她大眼瞪小眼:“然后什么?”

“就这么一个场景?没了?”

他眼睫在颤,是人在面临巨大幸福时产生的一种难自控的生理反应,叫惊颤:“你不是说,想帮我实现吗?这就够了。”

“那你这也太简单了。改天我问问身边哪些朋友要办婚礼了,我带你去参加。”

他唇一抿,对她的装傻很无奈:“露露,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别人的。”

她眼里不作假的惊讶这时才一闪而过:“你想和我结婚?”

“很惊讶?我以为你早就清楚,我爱你,除你,我再没有爱过其他人。”他握着她的手指轻吻指节,“我会向所有人公开,我的生命、身体、财富,一切都和你共享。”

她打量他的神色,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话认真与否。

慢慢的,她那狡黠、戏谑、玩味的神情慢慢淡下去了,收归出了一张难以形容的神色面容。

她挣了挣,从他掌心中抽出了手,仿佛遇见什么洪水猛兽般,迅速往后撤,拉开了距离。

“我想,你可能有误会。”

她啼笑皆非:“除了你刚刚说的东西,别的我们都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