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们这样的。上学的时候不让我谈,突然就让我给您找个孙女婿回来,我总不能上大街上给您抢一个吧?”

“上学时候……”老爷子瓮声冷笑,“你还敢提这茬。他娘的,老子没打断你狗腿那都是……”

一看老爷子又要翻旧账了,宁瑰露立刻投降:“得得得,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师父!别念了!”

“老子不是老古板,这新时代了,不兴包办婚姻那套了,但张家的没门,老子就是死了,你也甭想!”

宁瑰露这狗屎脾气,逆反心一下就有点冒头了,“都说没有了,俘虏还讲究个宽大处理呢!您这旧账怎么还翻得没完没了了?”

“嘿,你还跟老子喊上了!”

大门“咔啦”一声,被拉开了。来人意外道:“大早上的这么热闹?”

宁瑰露看过去,勉强收了气性:“海岭叔。”

“昨儿回来的?”

她瓮声瓮气:“昨晚上。”

孟海岭说:“我一瞧你车在外边呢,就知道你来了。”

“小孟,怎么来这么早?”老爷子也同他打声招呼。

孟海岭手上还拎着东西,换了鞋,提上桌道:“这不是到吃杨梅的季节了吗,我丈母娘家的杨梅收了,送了几箱上京来。”

对孟海岭,老爷子是很喜欢的,要不是孟海岭婚结得早,他又没有女儿,他非得把孟海岭拐回家了不可。

这会儿老爷子已经云销雨霁,一派和颜悦色:“小孟,你们家留着吃就好了,不用什么都往我这送。”

“家里多着呢,哪吃得完。我家星星倒是爱吃,吃多了上火,我老婆还发愁呢。”

老爷子沉声叮咛:“这孩子吃东西得有个度,不能由着性子来,懂得节制,是为他好,也是家教。”

“您讲得对,您老放心,回去我就好好跟他说,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学会自我控制,不辜负您的教诲。”

一个爱端架子,一个会捧场子。怪不得外人都说孟海岭算是他们宁家半个儿子。

这官腔打得……

宁瑰露听了都头疼。她上手开了盒子:“唷,这大杨梅,仙居东魁的吧?”

“小露还是识货。”

见她没洗,拿起来就要吃,老爷子一下又笑骂:“属你最馋!洗了再吃!”

“没事,这杨梅没打药。”孟海岭笑着,又问宁瑰露:“小露,中午你有事吗?”

“怎么了?”

“出去吃个饭。”知道她那脾气,要是不讲清楚,她是要发火的,孟海岭直白道,“你大伯上周就想找你了,但你不是去特训了吗。正好今天撞上,你大伯带你见见朋友。”

宁瑰露差点被杨梅汁水呛着:“相亲啊?”

“也可以这么说。”

“我不……”

老爷子先声夺人:“你去。”

“您刚还说不主张包办婚姻呢!”

“你大伯介绍的,比你认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谱!”

“我什么时候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了?”宁瑰露为这红口白牙的冤枉郁闷至极。

“这是命令!今年你还不当回事,明年我就让宁华胜给你派个人压民政局去。成天的不着调,吊儿郎当,哪家闺女三十了还跟你一样?”

老爷子一动怒,血压就往上飙,戴着的检测仪“滴滴滴”地直响。老头一上火,直接扯下来甩了。

宁瑰露把那句刚想要喊的“当年打豪强怎么把您给漏了”咽回肚子里去,哽了个脸色姹紫嫣红。

“哎哟我天,”宁瑰露头都大了,“我今天就不该回来。我洗杨梅去!”

她逃去了厨房。

孟海岭捡起表,安抚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