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腻了。”他声音落了下去,委屈得仿佛随时都要崩塌了。

这说来就来的演技,奥斯卡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

她面无表情道:“不腻,想怎么贴怎么贴吧。”

“你腻了我也不会放开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动作却像是小狗一样在她背后拱。

她直了直背:“肩膀疼,给我按一按。”

他给她揉了揉紧绷的肩颈,又问:“准备什么时候休息?”

“快了快了。”她敷衍。

男人下颌垫在她肩膀上,下巴撅得快能挂油壶了。

一回头就看见他漂亮还委屈的脸,宁瑰露乐了,把电脑一关:“行行行,睡觉睡觉。”

他双手双脚地把她缠住,宁瑰露笔直躺着,又被他硬拉进怀里。

额头抵着他下巴,宁瑰露说:“我真是把你惯得没边了。”

他轻哼了一声。

“庄谌霁,你想跟我领证吗?”

怀里突然飘出这么一句。

庄谌霁呆住了,难以置信到半晌没说话。

“你要是还没想好……”

他打断她,“你都没有跟我求过婚。”

宁瑰露:?

“没有求婚,那你手上的戒指是哪来的?”

“戒指是戒指,求婚是求婚,如果送戒指就是求婚,那十几年前,你送的戒指难道也是求婚?”

他很不快。

“嗯。”

“………………”

她开始胡吹瞎掰:“如果你当年没有走,成年后我就会和家里公开,如果没有意外,到年龄我们会结婚,当然,也可能会更晚一点。”

他勒紧了她,听着他微颤的呼吸,宁瑰露几乎以为他要哭了。

“明天就去民政局。”他说。

“……?

“明天?

“你是不是有点太恨嫁了?”

宁瑰露往外跑了跑,没跑动,又被他抓了回去。

竟然把她跑马的话当了真,这人实在太好骗了,她忍俊不禁:“这不是在商量吗,这么大事,得和家里人先说吧,还要商量一下要不要办婚礼。不过我今年都没假了,要不明年吧,我请个婚假,再加上年假,还能去度个蜜月……啧,事儿真多,以后再说吧。”

听着身后没声了,她狐疑道:“你不会不高兴了吧?”

“没有。”他似乎是在斟酌,声音沉静而温和,顿了一会儿,他认真说,“其实结婚证也只是一张证而已,如果你觉得有压力,不要也没有关系,按你的节奏来,我们也可以谈很久很久的恋爱。而且,你问‘你想跟我领证吗’的这个瞬间的意义,已经远大于那一张纸。”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很轻很沙哑地说:“谢谢,小露。”

心已经软成了软趴趴的一片果冻。

她转回身,看了他一会儿,伸出胳膊把他搂进了怀里。

冬夜并不算寂静,呼啸的西北风朔朔地吹刮着窗户,从老旧的缝隙处发出呜呜地回响。

她没告诉过他,其实第一次见他,她就觉得这个哥哥好精致好漂亮,如果能拐到手就好了。

此后所有少女漫画里,恋爱倾向里,都藏着他的影子。

他以为是日久生情,其实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许久才把他骗到手。

可他太笨了,连牵手、拥抱都要她主动。

得知他留学的消息,其实她更难过的是发现,他好像一直都只把她当随时能分开的朋友。

她给他加了这么多戏,可他这个初吻守了三十四年的笨蛋。

原来真的只是太迟钝,太不“开窍”。

香香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