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瑰露态度软和了下来,勉强算是恭维道:“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雷霆手段也只能斩草,能不能除根还是看你们了。”

一艘极具压迫感的军舰慢慢靠近了过来,停在不足一公里的位置,军方小艇开始准备登船。

船上的船员老老实实放下舷梯准备迎检。

像这种货船,即便检查也只是查查货物、运输手续是否合规、是否有不正规监察设备,只向外带几个人,几乎不成问题。

船员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尽管面对几艘军舰围堵有些心慌,但总的还是很有条不紊的。

然而悬着的那颗心他们放早了。

一位身着蓝色海军装,身上着橙色安全衣的士官进了货船区,刚到二楼,就听到一声重响,一声“救……”还没喊完,声音就销声匿迹了。

这一声已经足够让敏锐的军人察觉出不对,他拿出对讲机道:“生活区两楼有异常。”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开水瓶内胆砸在玻璃上,“嚓拉”一声,玻璃应声而碎,从玻璃渣子里滚出个偌大如塔的庞然大物,正是被捆上手,堵上嘴的姜教授。

坏了

三楼的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被绑的四人里有人提前发起自救了。

宁瑰露和宁江艇同时拉开门冲了出去,庄谌霁还没反应过来,兄妹俩的身影已经从拐角处消失了。

他疾步走到栏杆处向下看,楼下“砰砰砰”几声,是有人开枪了。

那声没有喊完的“救命”应该是黄偾叫出来的,他被砸破了脑袋,血顺着后脑勺直往脖颈下淌。

那矮窝瓜钳制着已经晕过去的黄偾对峙着军官想打游-击战。

宁瑰露趁他不注意,从另一侧扑了过去,胳膊肘紧箍住他脖颈,在他立刻反手想开枪的时候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小刀用力刺进他肩膀和胳膊交接的关节处,鲜血如注地呲出来,他惨嚎一声,手掌脱力,松开了枪。

一击即中。

宁瑰露毫不恋战,立马松手抬腿踢飞枪,拖着昏迷的黄偾丢给了慢她一步跑下来的宁江艇,然后跑向摔倒在一片玻璃渣里哀嚎的姜教授。

她拖了一下又拖了一下

纹丝不动。

额角青筋都绷出来了,最后只能松手,累得直喘粗气,没忍住,她咆哮道:“姜教授!您老减减肥吧!”

姜文冰老泪横流:“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看见从楼梯口下来的庄谌霁,宁瑰露找着了帮手,赶紧喊道:“二哥,你带姜教授去安全的地方,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也不知道这人摔到了哪,玻璃渣上淌了一地血了。

这俩倒霉师徒,不知道出门前有没有看过黄历,上面是否写着有血光之灾,不宜远行。

“好,这里我来处理。”庄谌霁扶起来勉力从地上挣扎起来的姜教授,见宁瑰露还要走,他一个急促的“你”字已经喊出了口,在她回头,眼眸里带着明亮且锐利的光看来时,都变成了一句滋味复杂的,“……要注意安全。”

“好,你们也是。”

其他人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房间。宁瑰露捡起地上的手枪,风一般地窜下了楼。

堆积着集装箱的货舱已经成了火拼场地。

船员们没想拼命,很快投了降。负隅顽抗的是GT集团带来的那帮亡命徒打手。

船上有人质,这里又是公海,他们没想之后怎么跑,脑子里只有军舰不敢在公海开火。

肾上腺素狂飙,宁瑰露脑子里已经没有恐惧了,只有

三等功、二等功、一等功

光耀门楣了!

船上这帮打手竟然能丧心病狂到人手一把枪已经很超出意料,然而实力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