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暴脾气,叫庄暴多贴啊。”

庄谌霁按着孩子肩膀:“和小姑道歉。”

庄斯咬了咬牙,混不情愿地说:“对不起,小姑!”

“给小孩取外号,你也道歉。”

宁瑰露:“大哥,先撩者欠,我这是正当......”

“赶紧,做小姑了还跟小孩过不去。”

宁瑰露捏着鼻子哼了句:“行,对不起,庄暴,哦,庄斯。”

“爸爸!你听见了,是她没礼貌!!”

她不仅嘴欠还手欠,扒拉小孩脑袋,摸着发质硬邦邦的还扎手,连头发都不像他爹,“暴老虎,小缺牙,还装斯文,漏了馅了吧?”

“你这个,这个乌漆麻黑的坏女人!!”

庄谌霁捏了捏额角,像穿越回了鸡飞狗跳的大院。

这姑侄俩天生八字不合,一个嘴欠爱燎火,一个炮仗燎火就着,若是住一个屋檐下,非得把房梁掀了不可。

第9章 助理触耳心惊,感觉要被灭口。

午后四时,G152航班降落于首都国际机场,天际渐染金辉,宛如逐层拉开的序幕。

离开水汽充沛的泾市,呼吸的第一口京市空气就是干燥而凌冽的西南风,狂草弯俯,吹得人睁不开眼。

京市的春天不比南方的晴雨纷纷,雨少,风大,冬季脱·裸的树枝尚未完全恢复生机,孤零零的枝头点缀着零散的绿,随风颠簸,像是种发初萌,稀疏中透出一种稚气的可爱。

他乡再好终究没有故乡的温情与归属感。宁瑰露一踏上京市的土地,即刻感受到那份久违的自在与亲切,仿佛鱼儿重归熟悉的水域,自在畅意,心旷神怡。

庄谌霁戴着墨镜插着兜,走下飞机扶梯时问宁瑰露:“是先回家还是先去单位报道?”

“我这边一落地,老爷子那边八成就得到信了。先回去打个招呼,正好你在,老爷子也能少唠我两句。”

说完,她又瞥着他问:“吃个饭的时间,不耽误你事吧?”

“不耽误,明天天总还要亮。”

言外之意,没有什么事是明天不能处理的。

宁瑰露挑眉笑了。有时候看这种规规矩矩的人专门改变计划做起了笼手掌柜,还挺有意思。

上了摆渡车,跟着他们一块来的助理坐在后位,低声提醒:“庄总,晚上分公司那边有个接待宴,何董专门打了招呼。”

庄谌霁微一拧眉:“不是说过不设宴吗?”

“是何董下午亲自电话通知的。”

助理在经济舱,上飞机前没来得及和老板说这件事。

庄谌霁掌心朝外一摆,是个打断的手势:“跟何董道个歉,今晚的单子我签。”

助理应下安排:“好的,那您的行李需不需要先放去酒店?”

“嗯。”

俩人声音压得极低,大抵以为宁瑰露听不清。无奈车内密闭性太好,几句话一清二楚地传到了宁瑰露耳朵里。

她搭着二郎腿,老干部般语重心长:“庄总,公事为重,小心底下人说您私心重,公私不分啊。”

助理圆滑地接了句:“凡是都有轻重缓急,在庄总心里,家人朋友总是排在前位的。”

助理是个179的大小伙子,平头高个,相貌不算精致,但也算得上利落精神。

宁瑰露手往后一抬,拍了下对方肩膀:“这话说得有水平。你们庄总那张蚌似的嘴,就得有个你这样的机灵人做嘴替。”

她又说:“小李,你要是不忙,跟着一块上家里吃饭去。”

说了两句,电话响了。

助理谦逊笑笑,给她留出接电话的空间,一回头,老板正看着他。

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