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台上的路易十六,铡刀已经落下,尸首还牵扯粘黏,终于,头颅落地,他竟笑了。
宁瑰露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外庭太热,令她衣襟下一片滚烫烧热,她心里燥热,身上也燥热,低头扯开系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扇了扇热气,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干巴巴问:“怎么孩子是你姑姑在带,你不带到自己身边来?”
“学籍不在这边。”他的回答一言蔽之。
“几年级了?”
“六年级。”他顿了下,向她补充,“他成绩很好,在私立小学就读,跳了一级,钢琴和小提琴都练得很好,申请免试通过了,下半年就上中学了。”
他这样细致地和她介绍孩子情况,让她连再怀疑他是开玩笑捉弄她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她突然脱口而出一句:“他长得和你不怎么像啊。”
说完她就想把自己嘴捐了,不得不又找补说:“但是挺聪明的,这点还是挺像你。”
他笑笑,“你以前小提琴也拉得很好,还是校乐团的首席,他这点像你。”
宁瑰露:……??我谢谢您。
听说过外甥肖舅的,还没听过侄子能像没血缘关系的姑的。
这但凡换个当事人,她都得就着瓜子当八卦听,一下身临其境了,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她劈了叉的声音缓缓落沉,平心静气地问:“孩子的妈妈呢?你们是离了还是生了之后就分手了?”
看进她收敛好震惊,复归理性的眼神,他勾了勾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