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天快亮了。”

她太阳穴有点抽跳, 强压住了起床气:“现在?”

“嗯,还困吗?困就算了。”

“几点了?”

她探身捞过床头手机, 一看时间4:05, 当时就有点想罢工了, “才四点啊, 我的亲娘嘞……”

“不想起就算了。”他将下巴往她肩上搁了搁,安静地不再提起此话题。

长密的眼睫微垂着,黑暗中侧颜只有一道明晰的弧线轮廓。

棉质的睡衣掉开了一粒纽扣,松垮地露出白皙光洁的肩颈。

她伸手摸了把, 又亲了亲他微抿的唇, 在他抵着她下颌把她推开的时候“狼性”大发, 搂着他后脖颈狠狠吸了一大口。

分开的唇发出了“啵”一声巨响。

他皱眉:“不困了?”

她掀开被子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走回来时,他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她俯身问:“看啥呢?”

“看了点视频, 这边日出还挺好看的。”他低声说。

“哎哟,望梅止渴呢, 小可怜儿。”宁瑰露摸摸他脸颊,“别看视频了, 起来吧。”

他一怔,仰头看她。

宁瑰露揪着下摆一把脱了睡觉穿的短衫, 道:“不是想去看日出吗?再不走太阳可就出来了。”

真怪,她那么瘦的人,身板却一点不单薄,肩颈有清晰的薄肌线条,漂亮的竖脊肌收束进裤腰下,微隆的胸型也漂亮,身躯有着干净利落的力量感。可一套上衣服,立刻又变成了那个书生气的宁工。

她从庄谌霁行李箱里翻出件宽松的蓝色条纹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换上,挽了几卷,又道:“赶紧换衣服走了啊。”

打的车还没到。凌晨四点半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偶尔驶过一两辆小车,带起潮湿的风。

风将她零散卷翘的发尾吹得像花朵在颤。

宁瑰露反手摸了一下脖颈,能摸到凹陷的牙痕,有些麻木刺痛,她说:“还挺疼。”

“待会去药店买点药处理一下吧。”他低声说。

宁瑰露放下手,似笑非笑地问他:“怎么?你携带狂犬病毒啊?”

庄谌霁:“……”

被她冷不丁的黑色幽默冻了一下,他顿了顿才说:“破口了,会感染。”

“不至于。”

刚醒时还有点困,洗了个冷水脸,又被冷风一吹,顿时精神了。

天际线泛起了一线微弱的白,看起来黎明即将到来,

打的车到了。宁瑰露关上了车门,安排道:“我们先在渡口吃早餐,买最早一趟船票出海。”

“好。”

“不问问坐船要去哪?”

“都可以。”

“不怕把你卖了?”她戏谑。

“与其绑架勒索,你不如直接要赎金。”

宁瑰露手肘支着窗沿,撑着头看他,笑问:“庄总觉得自己值多少赎金?”

风从副驾驶敞开的车窗往里吹,将她零散的卷发吹得混乱,光线并不明亮,给她脸上镀了一层蜜色的黄,她在笑,随性的、自在的、眼里盛着兴味盎然。

那一刻她像极了奥斯卡电影女主角。

他抬起手一摊:“全副身家够吗?”

她摇头:“要一件就够了。”

“什么?”

她伸手在他嘴角向上提了一下,说:“庄总一笑抵万金。”

他稍怔,眉眼松展,唇角一弯,果然笑了。

车抵达渡口。

禁渔期过了,早晚都有渔船出海。渡口大大小小的饭店都通宵开着,这会儿天色蒙昧,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