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他真的后悔了。

可是,夏岁黎走了,孟希槐也不要他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忽然觉得可笑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自以为清醒克制,实则自私愚蠢。

自以为深情专一,实则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他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封被揉皱的信,一点点抚平。

夏岁黎说得对。

他不懂爱。

他活该失去一切。

空寂的办公室中,只剩下低低的呜咽。

第十九章

接下来的许多天,谈清聿都过得浑浑噩噩。

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在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上课时,他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里的学生。

却总是不自觉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那里再也没有孟希槐了。

办公室里,他整理教案时,指尖碰到抽屉里那本被遗忘的日记本。

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谁用力攥紧。

他不敢打开,却又舍不得扔掉。

终于,他也递交了辞职信。

校长想要挽留他。

谈清聿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道:“不必了。”

这所大学,这个职位,原本就是为了追随夏岁黎才选择的。

现在,她走了,连孟希槐也不在了。

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回到京市的谈家老宅时,迎接他的是一片冷清。

管家恭敬却疏离地告诉他。

“老爷和夫人去国外度假了,大少爷最近在负责公司的项目,二小姐上个月已经接手了海外分公司。”

谈清聿站在客厅里,忽然意识到。

他失去的何止是爱情?

这个家,也似乎快没有他的位置了。

当年他放弃家族事业,一心扑在追人上,父母虽未明说,但眼里的失望不言自明。

如今,其他兄弟姐妹早已在商界站稳脚跟。

而他,这么多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和留下。

他只能苦笑一声,转身上楼。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压力太大,谈清聿开始酗酒。

白天,他强迫自己翻阅商业文件,试图重新介入家族企业。

可那些复杂的利益关系、早已被瓜分干净的权力,让他根本就难以介入。

夜晚,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瓶接一瓶地灌着酒,直到视线模糊。

酒精能短暂地麻痹大脑,使他忘却当下的痛苦,却也让回忆越发清晰。

他想起孟希槐曾经在图书馆门口等他,怀里抱着厚厚的参考书,眼睛亮晶晶地说:

“谈教授,这道题我不太懂,能请教您吗?”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看着面前人真诚的目光,他心里明明泛起了涟漪。

可是这么热烈地追着他,向他表达爱意的人。

让他觉得,她是不是有些太自轻自贱。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回答道:

“我很忙,你去问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