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太将一早凉在一边的茶端给了任老爷子:“我教训过华儿了,她已经知错了,这种事情必不会再有下次。”

任老爷子夏天不喜欢喝热茶,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下次?你告诉她,我们任家的女儿多的是,少一个也不算什么!”

任老太太看了任老爷子一眼,她深知任老太爷的脾气,不敢再说什么为任瑶华开脱的话,只低声应了声是。

“我已经吩咐了让他们做得干净点,今儿下午来了消息说那丫头出城的时候坠崖了,他们看到了崖下的尸骨就回来禀报了。”

任老太太这下放心了。现在梅红那丫头已经死了,任瑶华的名声就算是保住了,就算外面现在有些风言风语,毕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等过一阵子大家就淡忘了。

任瑶华是任老太太最喜欢的一个孙女,又自幼带在她身边,她对任瑶华还是有几分真心的疼爱的。

“那华儿的婚事?”任老太太见事情解决了一桩,又开始为另外一桩发愁。

任老爷子道:“现在还提什么婚事?什么人家会在这外头正传出风言风语的时候提亲?再瞧瞧吧,等过一阵子事情平息了过后再说。”

任老太太想了想,觉得人老太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没有再吭声了。

梅红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任家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了,不想到了第二日外头就开始传春风阁的一个姑娘被任家赎了出去之后被悄悄灭口了。

再结合起之前的那个传言,完整版的就是,任家三小姐性子暴戾,因为不满意自己的贴身丫鬟就将丫鬟给卖到了窑子里,结果那丫鬟阴差阳错回了白鹤镇进了春风阁,眼瞧着任家三小姐狠毒残暴的真面目就要被揭开,任三小姐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让人偷偷将这个丫鬟从春风阁赎了出去,然后将之害死了。

尽管当初任家去春风阁赎人的时候没有报出真正的身份,不过外头的传言还是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他们亲眼看到了一般。

任瑶华从前一日开始就没有再出过院子了,连荣华院她也没有去过。听香芹每隔几个时辰就回来向她描述一番外头的新动向,任瑶华恨不得将这个呱噪的丫鬟给扔出去。

任瑶期过来看任瑶华,见她竟然悠闲的躲在书房里练字,不由得惊讶:“你这次倒是沉得住气。”

任瑶华头也不抬:“你若是进来看到我上蹿下跳的,不就又有机会对我说教了?听说练字能让人平心静气,我瞧着确实是有些道理的,比方说我现在心里就舒服多了。”

任瑶期正往书桌那边走过去,想看看任瑶华的字进步了没有,结果低头一看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她看着任瑶华戏谑地道:“难怪你说心里舒服多了,原来怒气都发泄到这上面了。”

只见书案上平铺着十几张已经被任瑶华写得密密麻麻的宣纸,每一张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杀”字,笔力能浸透纸背,杀气十足。

任瑶华将手中的笔扔进了笔洗中,一边低头打量自己一上午的杰作一边道:“你怎么来了?该收网了?”

任瑶期摇了摇头:“再等等,外头还不够闹腾。我可不信她就这点本事。”

任瑶华冷笑道:“也是,她知道若是一招弄不死我,以后可就有她好看的了。”

这时候香芹又蹬蹬蹬跑了进来,一脸激动加愤恨地说:“小姐,外面的那些人太过分了!她们竟然说我们任家与丘家结不成亲,是因为丘家知道了你的真实性情,所以找藉口将亲事回绝了。”

跟着她后面进来的芜菁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这些闹心的事情你跟小姐说这么仔细做什么?”

香芹一脸理所应当地道:“别人怎么踩我们的当然要记仔细记牢靠了,不然若是忘记了的话以后还怎么连本带利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