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点得烟雾缭绕,以至于光看模糊不清的背影完全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卫先生,小少爷来了。”老钱带着卫樹,站在两人之间,恭恭敬敬地出声道。
卫润微微侧头,露出半边病容,“坐吧。”
“你说,我站着听。”卫樹双手插在兜里,照片还没看完,他没时间浪费给卫润。
“邱宝珠,是你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你的人?”卫润也没和他绕弯子,直接问道。
“如果是前者,那不是我愿意看到也是我不允许的,如果是后者,那不奇怪,你自己处理便好。”
窗外桂花树的花早已经凋谢地精光,树叶还翠绿,挨挨挤挤的树冠让落地窗的玻璃清晰地映出卫润身后卫樹的身形,卫润背对着对方,却宛同面对面。
男生表情淡漠,眼睑像刀子沾了墨划上去的两道,他有着李彩娉给的昳丽底子,却只能看出卫家人才有的满头满脸的冷血。
卫润心觉安慰,他的儿子当然还是像卫家要更好。
心底舒适起来,卫润脸上的病色都浅了几分,他双手叠在腿上,脸上浮起一抹淡笑。
“我时日估计也不多了,在这之前,我会把你的婚事安排好,放心,不会给你挑差的,再怎么也得是曾家。”
卫润以为自己能听见一声谢谢父亲,他面上甚至出现了一丝激动的潮红。
他等着。
漫长的等待下,卫樹终于启唇,不含任何情绪问道:“你什么时候死?”
一楼的佣人听见卫润书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滚”,卫先生病入膏肓,都多久没这么中气十足地说话了。
几个佣人面面相觑之后,释然地笑了,看来卫先生又能多活一些日子了。
所以人啊,还是得有个孩子,年纪大了才知道孩子这种生物有多贴心。他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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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城的路上真的结冰了,卫宵一脚溜出去几米远,摔了个大马哈,兜里的牛肉干撒了一路面。
“这不造孽吗?”卫宵呲牙咧嘴地爬起来。
邱宝珠看见卫宵摔了跤,走得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