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卫树的疑问时,他竟然缓缓点了点头,反正卫树现在看不见,多方便撒谎,没必要讲实话。
只不过卫树看不见邱宝珠此刻无助可怜的表情,更加不知道对方点了头,也不知道邱宝珠现在眼珠骨碌骨碌转的全是心眼,他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触碰对方,亲吻对方,确定对方真的在自己身边。
但此刻,也就是这几天,从邱宝珠回国之后,卫树感到久违的幸福,就好像回到了重生前与邱宝珠刚开始恋爱的时光。
卫树甚至找到了自己最最开始的祈愿,最开始他甚至都没想跟这个小少爷产生什么牵扯,他只是希望对方开心。
小少爷在班里虽然不是众星捧月,可也是一呼十应,绝对不缺拥趸,可他与富豪孩子的光鲜亮丽绝不沾边,他从不炫耀自己的出身,他也从不对家世差于自己的人趾高气昂,他活得自然,像花草像太阳,让所有人都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因为除了他,每个人都是从红尘之中来的。
卫树很清楚这一点,但对方的吸引力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控制不住地靠近对方,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
贪婪的人永远都无法被满足,即使最开始卫树的愿望只是能够偶尔看见对方便足够。
然而,作为许愿的人,却亲手抹杀了愿望实现的所有机会。
他的,邱宝珠的,没有一个愿望是实现了的。
司机跟卫宵站在外面的路灯下。
卫宵挂在司机身上,“叔,你说这算不算欺负人啊,怎么不是他们下车亲,我们在车上坐着吹空调呢?”
“你姓卫?”司机推了这酒鬼一把,没推开,遂放弃。
“是啊,我姓卫。”卫宵理直气壮。
回到卫家时已经是凌晨,卫树把花给了卫宵,让他明天找人插起来。
“放客厅?”
卫树垂眸想了想,“不,放我房间。”
卫树在邱宝珠的后面回房间,房间未闻人声,只有哗哗啦啦的水声,卫树脚步顿了顿,摸到床尾,缓缓坐下。
床尾丢着邱宝珠脱下来的在酒吧穿的那一身衣服,衣服上残留着酒精与香菸香水的余味。卫树都闻了闻,发现只有围巾没沾上什么奇怪的味道,还是邱宝珠身上一贯就有的甜香。
邱宝珠没有喝醉,他神志清醒地冲完澡,将头发彻底吹干,打着哈欠回到卧室。
卫树早已经提前将目光放去了邱宝珠站的位置,他目光空洞,邱宝珠却莫名能感受到对方眼底的炙热和疯狂。
邱宝珠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出声,暗示一下卫树,自己已经洗完澡了,还抓包了对方现在正在进行的行径。
踌躇之间,卫树蓦地朝他扯开嘴角,脸上的神情放松,虽然不发一言,但邱宝珠就是能从对方此刻的神情中读出对方完全无所谓甚至欢迎自己加入的意味。
青年缓缓吐息着,从容慵懒地将头仰了起来,这个仰头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的姿势显得他前所未有的目中无人。
“卫树,你……”邱宝珠面红耳赤,“你要不要脸的啊?”
邱宝珠的围巾是黑色的,纯羊毛制品,现在落在卫树的手中,失去原本的模样。
但邱宝珠知道卫树是故意的,他手上甚至还绕着自己的水晶手串,很长的一串,平时戴都要绕好几圈,但卫树没戴上它,只是挂在手腕与五指上。邱宝珠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的脸烧红,白皙的耳朵在灯下,也肉眼可见的速度跟着变成绯红色。
“我的东西。”邱宝珠走过去,弯腰想去拿走自己的围巾和手串。
可它们都牢牢地挂着卫树。
卫树慢慢望向声源处,他摸到邱宝珠的衣角,将人掼向身后的床上。
床不硬,但喝了酒之后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