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

在灯骤然灭掉的浓黑中,伸手不见五指,邱宝珠下了逐客令,以为卫樹真的就走了。

但当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种漆黑之后,他看见男生的轮廓依旧停驻在床沿。

“……你怎么不走?”

“你们隔壁没交暖气费?想蹭我家的?”

“卫宵让我上楼叫你吃饭,我明天要找他算账。”

邱宝珠嘀嘀咕咕没头没尾地念了一大串,实际上心里已经在害怕了。

少年看不见卫樹的脸,只有模糊的轮廓,仅凭轮廓他无法辨清这是十七岁的卫樹,还是三十岁的卫樹。

他害怕三十岁的卫樹。

在第一次和卫樹争吵过后,阀门被打开,委屈如同泄洪。

在有一段时间里,他与卫樹争吵、冷战的频率相当高,卫樹几乎不跟他吵,总是邱宝珠一个人在说。

但卫樹的沉默只会让邱宝珠越发感到委屈,因为卫樹只是认为“说出来就好了”,他根本没有打算纠正自己的行为。

每次冷战之后的晚上,卫樹都会早早从公司回家,邱宝珠就会抢在他回来之前跑回房间里,锁上门,缩在被子里。

他那时天真地以为,情侣在一起共同生活,会产生摩擦,因为摩擦而产生争执都是很正常的现象,网上都这么说。

网上还说,这种不用工作只用花钱的好日子他要是过不明白让他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