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樹没有立即回答,他关了水龙头,抬眼,眼睛乌黑湿润,“你担心我啊?”

邱宝珠将头转了回去,把擦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墙边的垃圾桶,“你已经死过一回了,没有必要死第二次,但你受点罪,是应该的。”他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小,他不是心虚,他只是不太敢。

话音刚落,邱宝珠就看见卫樹从自己旁边走过去了,他怔了一下,眼底恼怒,该发脾气的只能是他吧!

但卫樹却没有像邱宝珠以为的那样直接冲出去,他握住门把手,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邱宝珠身体先一步朝后退。

卫樹的确如邱宝珠身体所料,又掉头回来了,于是邱宝珠往后退得更厉害。

卫樹站在了离邱宝珠不远不近的地方,他伸手攥住邱宝珠僵硬的手腕,语气温和平静,眼神却深藏侵略性,“宝珠,让我抱抱你。”

“不要。”邱宝珠拒绝得飞快,他对自己的性格了如指掌,要是仔细思考,他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卫樹五官生得太锐利,从小长大的环境以及他身体里那个不属于十七岁的灵魂,使人无论如何在他面前也做不到掉以轻心。

少年手腕像是被一圈发烫的铁给箍住了,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还是从卫樹身体里渡来的。

但卫樹却还是把他一把拽进了怀里,还抱得很紧。

这下,邱宝珠可以确定,体温高的不是自己,是卫樹。一挨上卫樹,源源不断的热度就传渡而来,邱宝珠的体温也随之拔高,脸烫得仿佛开水壶外面那层被烧红的铁皮,红热难挡。

卫樹年少时体格就比邱宝珠要高不少,也宽壮不少,虽然穿着同样的校服不是很能看得出来,但拼在一起,娇生惯养的邱宝珠像是被两瓣蚌壳死死咬住,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