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启蒙,本就不读什么高深的学问,随便什么先生都能说清楚答案,但是落在元哥儿这,就是作弊。
他课堂上是对答如流了,先生夸赞了,同窗佩服结交了,但假的就是假的,迟早露馅。
定是辅国公府的少爷们发现他作弊,心中不齿,也不知哪个捣蛋鬼,竟是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招。
“只是请先生,可不是元哥儿一个孩子能想到,能办的事,说,谁办的?”
江老夫人不笨,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厉害。
她以为又是慕容鸢那蠢女人想的招数,不过她这次倒是冤枉了慕容鸢。
“扑通。”
门外传来跪地的声音,不用看,正是江鹏。
上次他替慕容鸢顶锅,在元哥儿和江烨的心里,已经是极其重要的心腹了,尤其元哥儿。
觉的江鹏保护了他母亲,更是倚重的很,
江鹏顶锅的事,自己也丝毫不觉的做错了,反而很是光荣,所以根本没有反省,只想继续在主子面前讨好长脸。
便有了记吃不记打,又出馊主意的事情。
关键江鹏也不懂读书育人,只知道让元哥儿答上先生的问话,就是给主子解忧了。
于是一个敢采纳,一个敢去办,元哥儿也的确为此过了几日风光日子,却也酿下苦果。
沈淳然看明白后,没去看江鹏,而是看了江烨一眼道:“原来是世子的心腹啊,妾身可不敢在动一分一毫,伤了碰了,只怕世子要休了我呢。”
这话可把江烨说了个面红耳赤,他也怎么都没想到,江鹏会犯这样的错。
上次打赏他,一则是他有眼色,二则也是跟沈淳然赌气,谁想到……
“狗奴才。”
江鹏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而彼时的皇宫里,其实圣上也为此事烦忧着,因为那玉璧,说来历非凡,也有非凡之处,说寻常,其实也寻常。
碎了虽然不吉利,但也不至于为此责罚谁,尤其据说还是个小孩子。
可若不罚,天威又何在?
刚巧周皇叔凤琉殇进宫,听闻了此事,微妙的挑了挑眉,心道,小样,也有落到本王眼跟前的时候。
“去传话,禀告陛下,说臣弟有个法子,若觉的妥当就采纳,若不妥当,就当本王没说。”
“王爷请说。”
“子不教父之过,儿子犯错,罚老子就是了。”
“是……好主意啊。”
半个时辰后,通报的太监已经出宫去了。
而此刻的忠勇侯府内,正僵持着不知如何呢,就听外面的管事说宫里传话的来了。
吓的忠勇侯府全家都乱了阵脚,以为是大祸临头了。
“天爷啊,若是落得个满门落罪的下场可怎么好,我这苦命的人呀……”婆母王氏已经开始哭了。
“你闭嘴。”
江老夫人目眦欲裂,就差没撕了她了。
好在并不是满门落罪的旨意,而是子不教父之过,江怀元的父亲,江烨领罚,二十庭杖。
沈淳然听到这时候,险些没笑出来了。
江烨更是面色一变,耳边隐约间想起那日沈淳然激动之下,对她说的话,‘这般刁奴,今日害了元哥儿,来日便会害了你,他不受板子,来日只怕受板子的是你。’
竟真的被沈淳然给一语成谶了吗?不仅对了,还分毫不差。
江烨开始有些后悔,这么聪明的嫡妻他不信,为了包庇慕容鸢,竟是酿成如此结果。
“忠勇侯世子,这天也不早了,奴才们还赶着宫里下钥前回去呢,你是要自己趴下啊,还是我们动手,当然,世子是武将,咱家几个可不是您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