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想到的却是,慕容鸢丢失前的模样,慕容鸢更是她的第一个女儿,爱的也是如珠如宝。

甚至后来的韩蝶,她都没那么喜欢的,直到慕容鸢丢失,她才将所有双倍的爱,都给了韩蝶。

“母亲,当年你说要给我买糖人的,却没有买来,后来我不在了,那糖人,是不是都给了蝶儿啊……”

慕容鸢最是懂李氏,最是攻心,她忽然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罢了,母亲也疑心我,我无话可说,我这命原本就是您给的,您想要就要回去吧,我不会怪您的。”

“别说了。”

李氏哭着跪伏在地,一路跪到太后的面前,“妾身相信,鸢儿不会害自己的亲妹妹,小时候,鸢儿也曾对蝶儿无微不至的照看,她不会的,此事一定还有别的隐情,请太后明察。”

长孙娉婷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没见这般昏了头的。

太后冷冷看着李氏,良久,竟忽然问沈淳然:“你觉的呢?”

沈淳然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一口咬定就是慕容鸢干的吗?似乎有些站不住脚,而此事她也没有沾手。

只是替辅国公府不值罢了。

所以沈淳然也是无话可说。

于是太后目光盯住了慕容鸢,道:“可那药粉到底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你虽说是有人栽赃,但你也没有证据,此事便你兜着,来人,将这贱妇逐出宫廷,妇人犯罪,连坐夫家,褫夺忠勇侯爵位,家中两代不得入朝为官。”

没杀慕容鸢,是给护国公府面子,连坐忠勇侯府,是太后也早就不喜忠勇侯府了,趁着一块料理了就好。

省的脏东西放眼前碍眼。

至于慕容鸢本人,只怕出了这宫廷,自有人不会让她好过,太后没必要去做那个恶人。

“散了吧。”

太后今日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整个寿康宫都陷入了莫名的低气压。

辅国公府气的要死,护国公府虚的要死,定国公府倒是全程看了一场热闹,只是他们这热闹看的也不轻松,战战兢兢的。

唯有沈淳然临走的时候,看了荣王妃身后的月月一眼,那月月竟是没有半点心虚的表现。

“淳然夫人为何看我?”

月月还一脸天真的问。

沈淳然则道:“不知为何,总觉的郡主有些眼熟,但我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月月有些虚了,但她嘴巴甜,立刻道:“定是我与夫人有缘。”

“或许吧。”

众人这才四散离宫,回去的路上,沈淳然还将宫里的事情,告诉了月牙和红袖,主要这二人吃瓜的兴趣太大了。

瞒也瞒不住。

月牙是个愣头青,只一路可惜怎么没杀了那一直害人的慕容鸢,“你说那护国公夫人是不是傻,不对,一定是被那慕容鸢给下了什么蛊,迷糊咒,才会这么糊涂吧。”

沈淳然道:“月牙,你可知这世上最厉害的迷糊咒,或者,蛊,是什么吗?”

“肯定是十分阴毒的。”

“不,最厉害的,便是这以亲情为名,脐带为连,一旦连上,这辈子都要供他驱使,孩子也好,母亲也罢,好了,自是都好,不好了,这孽缘程度啊,堪比男女孽缘,害人害己的。”

“听不懂。”

倒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红袖却是心有余悸,“太后没杀了那祸害,夫人,你说她会不会卷土重来,日后再来害您啊,奴婢现在一想起她来,我都瘆得慌。”

“她卷土也重来不了了。”

其实李氏,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和愧疚无法面对韩蝶罢了,然后她就自欺欺人的想要找一个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