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王爷你这么说,咱们既不能主动开口退婚,更不能让国公府那边退婚了?”
“怎的?王爷当真要深儿娶叶家那丫头回来当儿媳妇?”
“深儿的世子妃……就、就便宜那丫头了?!”
信王也是愁眉深锁:“此事得从长计议,再怎么不喜欢那丫头,也得先忍忍!”
“待本王好好想想,看看能有什么法子让陛下主动开口解除婚约是最好的!”
王妃撇嘴:“婚是陛下赐的,君无戏言,又怎会自打嘴巴解除?”
轮到信王沉默了。
王妃替夏青栀抱不平:“……若当真无法退婚,那咱们青栀得多委屈?”
“她为了不让你被言官攻讦,可是自己性命都不顾了!”
“而且又是跟深儿一起长大的,咱们知根知底,哪儿不比那丫头好?”
“想到要做侧妃……我便替青栀不值!”
信王被她唠叨烦了:“怎么就不值,怎么就委屈她了?”
“深儿是咱们信王府的世子,往后继承本王爵位便是王爷!”
“青栀本也不过是个兵部尚书之女,还不是嫡出,能做深儿侧妃已是高攀了!”
“若非因着你与她娘亲那层关系,这侧妃她都未必有资格!”
王妃再度被堵得哑口无言,良久才弱弱地继续。
“……王爷你连青栀也不喜欢,那究竟属意谁当咱们儿媳妇?”
“当真要选叶家那丫头?”
信王沉思片刻:“他叶家将门九代,战功赫赫,如今一门三杰,在朝中举足轻重。”
“他们家唯一嫡出的千金,金樽玉贵地娇养长大,当得上是这京城第一贵女了。”
“除了她,别的还真没几个能有她身份尊贵,能跟咱们深儿匹配得上。”
王妃还是有些不愿:“你这门第之间也太严重了……”
信王恼了:“咱们是天家!门第血脉极其重要,怎能不看重?!”
王妃彻底哑了:“……”
隔了许久才长长一声叹:“那深儿的侧妃之位,王爷你可定要为青栀好好做主!”
“到底,她可是为你连性命都豁出去了!”
信王不耐烦地敷衍着:“行行行!依你!”
夫妻俩和解。
夏青栀却咽不下这口气,身侧的手攥得直发抖。
凭什么,她连个侧妃都是高攀,叶夭却能是理所当然的世子妃?
她不服!
眼中寒光爆起,她霍然看向身边的珍珠,压低声:“拿银子出来!”
珍珠不敢有丝毫怠慢,取出银锭交给她。
夏青栀却没接,反而转身走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后,狠狠命令:“砸我!”
珍珠吓的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小姐!奴婢……奴婢怎能……”
夏青栀眸如寒刃:“不照做,我便让姨母把你发卖了。”
珍珠登时小脸发白。
“快点!”
在夏青栀凌冽的目光中,珍珠颤巍巍地站起来,缓缓举起银锭。
夏青栀又叮嘱:“用力,对准额头,必须要砸出血来!”
珍珠抖得更厉害,几乎要哭了,咬着牙关用尽力气把银锭砸了过去。
银锭砸在额头上,闷闷地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剧痛让夏青栀晃了晃身,扶着假山站稳,鲜血从额角滴下来,把面纱染了个血印子。
珍珠急忙过来扶:“小姐……你、你还好吗?”
夏青栀深吸两口气定了定神:“我没事。”
抬头盯住珍珠,夏青栀从牙齿缝里吐着字:“记住,一会儿我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