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们俩人还没使劲儿,想要的便不费吹灰之力。
原来信王也不喜欢叶夭,那当真是太好了。
夏青栀挽着林深走,面纱下的唇角悄然扬起了阴森的弧度。
国公府门口那一出苦肉计,到底没白演。
林深心中乱得很。
明明夭夭很好,为何父王母后看到的仿佛跟他不一样?
他觉得叶夭越看越好,越看越可爱,父王母后却是越看越碍眼?
还有青栀也是。
他越发觉得这个妹妹过分单纯,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也不懂,便会太容易好心办坏事,否则怎会接连两次差点害了叶家老夫人?
更是因为她这好心办坏事才导致两家矛盾频发。
她是挺好,可林深只把她当妹妹,如何能娶她?!
真是荒谬!
退婚是不可能的。
无论父王母后说什么,怎么说,他都不会退婚。
绝不!
越想越是心中烦闷,都忘了夏青栀还挽着自己一同走,脚下步子不觉便急促起来。
夏青栀跟不上他的速度,一个趔趄抓了他一把,没抓到,反意外从他怀里带出一方绢帕。
林深也是被她绊了绊才反应过来,迅速伸手扶住了夏青栀。
绢帕却在两人眼前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夏青栀满怀歉意:“对不起深哥哥,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
林深匆匆应一声便放开了她,飞快捡起绢帕抖落灰尘,细心地吹着。
瞧他那紧张模样,当真是一粒沙都容不下,显然十分在意这帕子。
夏青栀跟他从小一同长大,竟不知道他一直贴身藏着这么一方帕子。
看这颜色样式,明显是女子所用,难道是叶夭送给他的?!
夏青栀眼底凶光毕现,眯起眼仔细地盯着那帕子,却发现上面的刺绣歪歪扭扭。
叶夭的女红差成这样吗?图案绣得花不像花,铃铛不像铃铛,有些辨认不出是何物。
可能让林深宝贝成这样的,还会有谁?
夏青栀藏起眼底的凶光,柔柔一笑:“深哥哥如此紧张,这帕子可是有何特别之处?”
林深稍稍一怔,望着手中的帕子许久,竟缓缓露出一个温润如月的笑。
夏青栀惊呆了。
他何曾对她这般笑过?
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他待人一贯冷漠疏离,便是夏青栀也少有笑容。
听闻他打小便被送去深山中随高人苦练修行,便是接回王府后也改不掉一身的冷寂肃杀。
自打主动请旨赐婚,跟叶夭纠缠上之后,他越来越不像她熟识的那个深哥哥了。
现下这样的笑容,夏青栀更是不敢相信会出现在他脸上!
那方帕子究竟是谁送他的?当真是叶夭吗?!
等待他的回答之际,夏青栀暗暗地掐住手心,锦帕都要被攥破了。
林深望着手中一方帕子痴痴看了许久,眼中的温润和疼惜让夏青栀嫉妒到几乎发狂。
“是特别的。”
连声音也如同软化成春水,温温柔柔。
夏青栀攥得锦帕“滋滋”响,暗地里快把牙根都要咬碎。
林深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全然不曾察觉夏青栀眼中怨毒如刀的目光。
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张了张唇,却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又咽了回去。
帕子被他珍而重之地又藏回了怀中,还再三检查不会再掉出来才罢休。
他不肯说,夏青栀忍不住追问:“可是……叶姐姐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