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尸首还躺在竹林中,大动脉被割破,一身是血,身上早已没有任何财物。
确实是马贼的手法,杀人干脆利落。
林深起身望着茫茫竹林,咬牙下令:“调集所有禁军,剿灭马贼!”
南风和长君脸色大变,一起跪了下去劝。
“世子三思!禁军身负京城安危,不能随意调动!”
“何况马贼藏匿在深山之中,不知方位,更不知人数几何!”
“再者,便是剿灭了马贼,抓到了杀人行凶者,也未必能找到线索啊!”
“私自调动所有禁军,陛下若知道,世子会被免职的!”
他们说得对,林深深深吸气,用力闭了闭眼,很快冷静下来。
不能让线索就这么断了,可除此之外还能往何处去查?
即便他知道夏青栀有可能就是幕后指使,可也需要有证据才行啊!
忽地,地上有什么吸引了林深的注意。
他拿过手下的火把弯下身,竟从一堆枯败的落叶中捻起了两粒白米。
南风和长君凑过来,面面相觑。
“此地怎会有白米?”
林深眯起眼仔细地端详,接了半句话:“还是上等的白米……”
想了片刻,林深再度起身,迅速下令。
“南风,你带人去好好查问马夫身边的有关人等。”
“长君,你过来。”
林深附耳吩咐了几句,长君露出震惊的神色,林深一个眼神,他即刻带人而去。
清晨时分,林深回了城,直奔京兆尹大牢,正巧撞见了被拦在门口进不去的君拭雪。
突然不让探视叶夭和叶华,定然有蹊跷。
林深上前一脚踹开守门的官兵:“让开!”
见是林深,官兵不敢再拦,乖乖让他们进去。
牢中只剩下叶华一人,不见了叶夭,他正急得团团转,看见林深扑到牢门前便问。
“夭夭呢?!你们把她带哪儿去了?!”
林深狠狠皱眉:“夭夭被带走了?”
君拭雪忙说:“昨日我便被拦下不让进,当时我便觉得有蹊跷,今日才早早又来!”
“若非有世子爷你在,估计也是进不来,如今夭夭被带走,世子你竟不知?”
叶华:“没错!夭夭正是昨日被带走了,说是何大人要提审!”
“陛下让京兆尹协助世子调查,夭夭不好抗旨,一去至今未回,已一日一夜了!”
林深脸色变得吓人,掉头便又走:“等我消息!”
何大治还在睡梦中便被林深拽出了被窝,狠狠摔在地上,摔得他哇哇乱叫。
姬妾哪见过这般阵仗,更是吓得抱着被子直往床角缩,叫一声都不敢。
“说!你把夭夭带到哪儿去了?!”
何大治才从梦中醒来,苦着脸求饶:“世子爷息怒,息怒啊!”
“下官是给郡主换了个整齐的女仓,总归男女有别,不能总跟少将军关一块不是?”
林深很是意外,半信半疑:“你会有这般好心?”
何大治捂着屁股哭丧着脸:“世子不信大可以去看看!”
“来人啊!带世子去见郡主”
林深狐疑放开何大治,跟着官兵而去。
他一走,何大治立刻蹦起来拽着姬妾便跑:“快!再不走便小命不保了!”
跟着官兵引路,林深来到一个确实更为干净整洁的女牢。
叶夭关在最里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却趴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
那张小脸白得失尽了血色,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一看便知道不对劲。
“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