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便直奔皇宫而去。

对街茶棚下的夏青栀把一切看在眼里,目光凉凉地问身边的珍珠。

“吩咐你办的事,确定没有疏漏吧?”

珍珠浑身惊颤:“小姐放心!奴婢并未亲自出面,都是找奴婢的堂兄去办的!”

“而且,他塞银子给煮粥的工人时,都是蒙着面,没有露出真容的!”

“只是……”

夏青栀:“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运粮的……认得小姐你,是小姐你出面收买的……怕是……”

夏青栀一点儿也不担心,慢悠悠地开口。

“哼,我还需要你来担心?”

“给钱时我已指了条明路,让他运完粮便带着钱远离京城逍遥快活。”

“也不知道……东郊最近马贼横行的事,他可听说了?”

说着,夏青栀森森地笑了。

珍珠狠狠打了个冷战,心中已经明白,那运粮的车夫想必此时已到了东郊。

东郊马贼杀人不眨眼,专门杀人越货,谋财害命。

尤其他还怀着巨款,怕是……凶多吉少了。

夏青栀忽地又瞟过来:“你那堂兄可靠不?”

珍珠忙点头:“可靠可靠!”

“那便好,须知他若出事,便是逼着我把你舍出去了。”

珍珠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脸都白了,小声地应:“是……”

林深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手里正拿着大理寺递来的折子。

“你是为赈灾之事来的吧?”

林深瞥了眼那折子便心中有数,开门见山:“陛下,国公府绝不可能会贪墨粮饷!”

“臣身为禁军总指挥,恳请陛下把此事交给臣彻查,还国公府一个公道!”

陛下面色沉沉:“你为何如此肯定国公府是无辜?”

“陛下!这是栽赃诬陷!”

“臣入宫前见过叶家少将军和夭夭,表面看证据确凿,可事实却漏洞百出!”

“有心栽赃的大可收买运粮车夫,换成霉米,收买煮粥工人更是简单!”

“一切太过顺理成章,太过证据确凿,反而显得可疑。”

“叶家兄妹两都是谨慎之人,若当真贪墨,怎会让灾民倒在粥棚如此失策?”

陛下连连点头。

林深:“如今少将军和夭夭都被囚于京兆尹府,还往陛下开恩,善待他们。”

陛下笑了:“你当朕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你只管查你的,他们在京兆尹府不会少半根头发的。”

“此事兹事体大,不查个水落石出,朕也难以向百姓交代。”

“你若想他们彻底脱身,便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知道吗?”

林深单膝跪下:“臣遵旨!”

来到京兆尹大牢,君拭雪也在,带来了饭菜衣物。

叶夭兄妹两虽然关在牢中,倒是不缺什么,地方也打扫得格外干净。

见到林深,叶夭迎上前:“如何?”

林深眼底浮起笑意。

难得,她竟然会主动靠近他,并且是用如此殷切的眼神瞧他。

“放心,陛下已将此事全权交由我追查,我定会尽快还你们清白。”

他的能力,叶夭一时有些怀疑。

毕竟上次破庙那两个漏网之鱼他也追查了这么久了,依旧毫无线索。

“你……当真没问题?”

林深瞪眼:“你对本世子这么没有信心?”

“还是本世子在你眼中如此无能?”

叶夭挑挑眉,很是直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