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仍在疑惑之时,妤锦看见此人止步于领军之人跟前,拱手行礼,“大人,经小人调查,云集客栈是齐良桓为收集各路情报,拉拢谋反之徒以图造反而设立,这些都是证据。”
“嗯?”领军之人有轻微的惊讶,外界都传齐国公府小公爷最喜游山玩水,对谋求大业之事人淡如菊,也正因如此,陛下在下令斩杀其父,诛其九族时唯独愿意将齐良桓留下一命,困在牢里终身服刑,可如今竟有人来报齐良桓以借经营客栈之名收集各路情报?!
在众人的震惊下,领军之人接过黑衣男子的证据,为近三个月的经营账本,一页一页地翻开,每一页的最后都有齐良桓此名落款,坐实了齐良桓的罪名。
领军之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如此大罪,断不可服此“轻刑”,可领军之人并无当场将人处决之权。云集客栈素来居住朝庭权臣,一旦各路朝臣的秘密都被掌握,整个北周将会陷入乌云变天之状。此事事关重大,定要将其抓到陛下面前亲自审问。
齐良桓看着那沉甸甸的账单,眼中之神如同死灰。
如此反应在妤锦看来,这账单并非假的,而正是每一页都确有经过齐良桓的亲笔签字。
妤锦心中仍存质疑:真的是他?
可妤锦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每页页末都有齐良桓的名字,但这依然不足以让妤锦相信。
哪怕妤锦在自己亲眼所见客栈小二对徐承修十分热情,徐承修还能独自在云集客栈如此奢华之地拥有一个豪华地下室后,相信徐承修才是云集客栈幕后的最终老板,都不愿相信这账本上的签名。
“将他们一并带回京城。”
随着领军之人话音落下,齐良桓与妤锦便被一起塞进了马车上的铁笼里。
正逢夜晚,又下着大雨,将两人淋得浑身湿透。齐良桓两手握住铁笼的粗柱,雨珠顺着脸庞不停簌簌而下,大喊冤枉,“我父亲忠心耿耿,恪尽职守,绝对不可能叛国,还请明察啊!”
见过那么多回,妤锦即便亲眼所见齐良桓在陵园被刺杀时的那般狼狈不堪,也不及此时此刻的半分。
不知为何,极少会同情他人的妤锦,竟在这一刻隐隐为齐良桓生出了些许心疼。
原来世间之人遭受这般劫难,竟会让人如此痛苦不堪,可惜从前活在人世一百二十三次,从未切身为他人体会过,因为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施予暴力与不公之人。这一世切换视角,才猛然惊觉原来痛苦是这样的感受。
马车驶离云集客栈,越走越远,下雨的深夜忽然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溢满,险些冲断前方河上的桥梁,整座桥摇摇欲坠。
“天气竟忽然变得如此恶劣!”领军之人坐在马背上,眉头紧锁,“倘若继续这般下,我还怎么送人回京?”
贴身随从建议道:“云集客栈便在后头,原路返回可是良策?”
领军之人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加急赶路,越快回到京城越好。”
贴身随从说道:“此雨虽大,但应是不及汴州,听闻汴州下了一场前无史例的大暴雨,连兵部侍郎徐大人都被困在了那里。”
提到汴州,又提到徐承修,这两个与妤锦及齐良桓都有所相关的地方和人,妤锦自然格外集中了注意力。原来徐承修去了汴州,可当初在明明承诺将自己送回汴州江府的情况下,非但极其不顺路地将自己送到云集客栈地下密室,还要大费周章绕出一大段路往汴州赶去。
领军之人道:“别说汴州下暴雨,即便发了大洪水也不必有所惧怕,当年江怀远目光长远,一眼便知汴州边界需修水利工程,陛下丝毫不吝夸赞,还给汴州拨下了一笔巨款以修河堤,如今不正印证了当年江怀远眼光毒辣?若此处地方官员当年能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