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虞烛明才说:“霭云其实刚刚不必与他们扯破脸,说到底还是觉得我是个病秧子,好欺负。你与他们撕破脸,往后岂不是会少了他们的支持?”

江云浦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外面的雪还在下,街上却不冷清,他们在府里也能听见家家户户的嬉闹声。

“不对,霁光。”江云浦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虞烛明微微抬了抬头,看到的却只有江云浦温润的下颌线。“我不想让他们再有这些打算,还记得在泉陵我说过什么吗?定北王府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虽然我如今兵权尽失,但我仍想在我能力之内,给你无限特权,去做你想做的事。”

温润,却从来不失力量。

“那么,霭云。”虞烛明这回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与江云浦四目相对。“之后若你有危险,请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

两人相拥许久,直至勾卞送走了所有宾客。

勾卞:?

这两人把他当成送宾童子了?

虞烛明略带歉意地嗔怪江云浦:“你看看,让别人这么忙。”

勾卞:……

他在虞烛明口里都成别人了,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听。

为了不自找痛苦,勾卞就提起要去一趟国子监,说是明巡还在那儿待着,要把他拎回来一起守岁。

虽然入了夜,但是年末守岁,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的。外头有人组织着一起看戏,吱吱呀呀的声音为除夕夜添了一份年味。再晚些,爆竹声,烟花声,就充斥了整个京城。

江云浦领着虞烛明到了王府深处,一处简易的祭坛。

“此处是祭拜我爹娘的地方,是个衣冠冢。平日出不去城,过节了我会来这儿问候一声。”江云浦解释说,“之前我与你在临近城门的地方被劫,其实我本是想带你去城郊祭拜我父母,却被错认成我要出城。”他哂笑一声,“好了,过节不该说些难过的事。”

虞烛明想到的却是那日他说:“你随时可以抛下我逃生。”

而几月过去,青年心中的情意被唤醒,少女也春心萌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没了隔阂。

江云浦取来了香烛,递给虞烛明。“今日是除夕,想来我父母见了你,也是十分高兴的。他们自你小时候来过侯府,就总跟我念叨,说你如何伶牙俐齿,如何粉雕玉琢……”

怕他沉溺于往事徒增忧伤,虞烛明便笑道:“难怪我娘亲曾说,要给我与你定下娃娃亲。”

两人相视一笑,先是江云浦上了香,与牌位说了虞烛明即将与他成婚后,又由虞烛明来上香。

对于这对夫妇的贤名,虞烛明是再清楚不过的,因此上香也带了十足的敬意。

又在祭坛前说了些话,两人执着手走回了前厅。下人们已经把这儿收拾好了,晚膳用的桌子和椅子已经撤走,现在的布局是明日见客的排列。

王府外面是烟火不断,王府里面是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