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眉眼弯弯,恰好也能看看江云浦如今对虞烛明的态度,便同意了。
到国子监时,如料想的一样,今日人很少。
出示令牌后,守门的士兵就让他俩进去了。
再走进去些,就是平时夫子教书的地方,今日没有课程,却有寥寥几人还留在此,自己翻阅着书籍。
虞烛明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一个是勾卞,他现在是国子监监丞,平日几乎都在此地。而站在他身边的……竟然是明巡?
两人也见到了走过来的虞烛明与虞淮,勾卞笑着问道:“今日怎么不去王府,反而来我这儿?”
虞烛明并未感觉这话有什么问题,“霭云早晨有事,我中午再过去。前几日陛下赐了我这个虚职,虽没有实权,来这儿却是可以的。我向来喜欢书院的氛围,又恰好无事可做,便过来了。”
勾卞引着三人去了厅堂外面的凉亭,今日有阳光,整体温度不会太冷,因此风吹过来时,并没有平时那种划过皮肤的刺痛感。
虞烛明其实更好奇明巡怎么也在这儿,“明公子这是来国子监进修了?”
明巡点了点头,“倒是多亏了余大人,他帮我疏通关系,我才得以以黑户的身份进来国子监。”
想来若魏帝真心为他这个朋友好,其实早就应该安排明巡找些事干。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
虞烛明没往下想。
因为春节临近,许多夫子已经告假回家,因此这几日明巡就缠着勾卞问些问题。
其实勾卞的心声是:早知不如让明巡在地牢里多呆会!都怪江云浦,这么早把他放出来了。但他又是监丞,明巡他不能不管,只能作罢,想到以后要把明巡引导到中立派的阵营中,眼下付出的努力就当作是为他们中立派的发展做贡献了。
四人坐着喝完一盏茶,明巡最近戒了酒,不过缺钱时还是会去柜坊赌上一把。
虞淮抿了口茶,道:“明公子当心,有人以后不想让你待在国子监,会以此事攻击你。”
明巡不以为意,“至少现在还没有!”
说着,明巡要与虞淮对诗,“仰天大笑出门去!”
虞淮无奈地接过:“我辈岂是蓬蒿人。”知他是用这句诗自比,虞烛明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留在国子监,终究是能隔绝许多危险的。”
天子挚友,却是个有着姜作血统的好赌平民,这样的人无论是哪边阵营,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最适合当作突破口的。
几人又聊了会儿,国子监的钟声就响了。这是往日学子们下学的提醒,也是放饭的标志。虞烛明要回王府去,勾卞与明巡则是继续留在国子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