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不能熬的。
虞烛明有自己的倔强,她想醒着看到哥哥与婉君平平安安地归来。
只是一晚未归,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他们在地道被发现了,被抓了。
或许更糟,他们早就猜到虞家会派人去白府,于是白府也被扣上罪名。
是啊,白家与虞家交好又不是什么秘密,江良光若要一网打尽,白家也是一定要受牵连的。
这样的信息不对等造成了心理上的煎熬,虞成怀坐了又起,起了又坐。地道还有去陈家,去纪家的路,可是这些路还安全吗?纪家陈家还会帮忙吗?虞成怀不敢赌,首辅府看似很大,能做事的却没多少人,人脉更是……
虞家只是寒门崛起,如何能叫根系盘桓的世代贵家们信服,怕是那些人其实早就想除去首辅与刑部尚书两颗钉子了。
其实底层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明说。虞烛明就是在这种时候站了出来,她说:“我去见见大将军。”
虞成怀是有被她惊到的,现在去,无异于送死。
“你去了,可知也许没有回头路了?”
虞烛明不答反问:“不去,二叔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当然没有,其实目前最好的方法是虞成怀亲自打开首辅府的门,问清外面的人什么意思。但他惜命,江良光做得出开门就杀人的举动,毕竟死人才没有争辩的能力,届时只需要说,虞尚书拒捕,江家军一时失手,杀了虞尚书。虞成怀不敢赌。
而一旁的虞业台,仿佛失了神智。虞烛明见他如此,只是叹气。人在面临恐惧的时候,作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虞烛明回了寝室,换上一套颜色素净的衣裙,又让相元为她挽起头发,梳起民间称作“凌云髻”的发型。之后以脂粉涂抹了眼底的乌青,又描眉画唇。
她眸子的余光瞥到了江云浦的狐裘,想了想,最终没披上,只是把一向带在身上的香囊带着。
再出来时,她的精气神看上去就好了不少。
虞希陪她走到门口,首辅府有两道门,走至内门,虞烛明就让虞希停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