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家主就带着符言,跟定北侯见了面。
“定北侯是个好人,听闻我们缺粮,就调了邻近雎国的粮仓来为我们赈济,还自掏腰包,贴补了那几个县的粮食缺口。”符言说着有些哽咽,“定北侯确实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江云浦闻言亦是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二十几年前,他也还是个小孩。
他因为有一个女性化的表字,有时会遭人嘲笑,因此小时候对给他取字的父亲总是忤逆。
不过江云浦的拳头从来比嘴皮子功夫来得快,渐渐的,就没孩子敢开他的玩笑。后来他又立了功,加了爵,更无人敢笑他,甚至敢称他表字的人都没几个了。
“多谢姑娘告诉我这些。”如今事隔经年,父亲的形象再次在江云浦心中伟大起来,江云浦也坚定了自己要为父亲的死查清真相的决心。
而虞烛明想到的是母亲。
今日泉陵的封锁就会全面解开,她昨日投递了一封给母亲的信,不知她何时会收到呢?她会因为有了父亲的消息就回来吗?
符言看着他俩的表情,其实心中也不好受,那些她与家主一同出行的记忆已经成了泡沫,如今家主也……
虞烛明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向很强,见符言这般神色,便问她怎么了。
符言也没遮遮掩掩,她的声音依旧哽噎,眼眶里更是有打滚着的泪珠,“家主如今也陷入了昏睡状态,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唤醒他了。”
??第121章 忌惮
“我怕他就这样离我而去。”符言用手帕擦掉了泪珠,却仍在吸着鼻子。
虞烛明闻言是一惊,“是因为雎国的气候变化,家主无法承受?还是因为……”
魏帝死前忌惮江家,那么虞家这个不会死的家主,雎国国君也一定会忌惮。
很快符言的话就验证了虞烛明的猜想:“国君并非永生之人,没有先祖与家主的情分那样深,便设计用法术使家主陷入沉睡……”符言便再也忍不住泪意,泪珠是一颗颗地往下掉。
“我曾听闻阿明你也会些医术,所以才想让你跟我回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药理上能克制法术的方法……”
法术。
虞烛明对这两个字思考片刻,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尽管看了那么多书,可她却还没了解过雎国上那些擅长法术的人。也不了解法术有什么种类,能达到什么目的。
她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符言姑娘,我们目前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我答应你,闲下来了一定会去一趟雎国。”说着,还伸出尾指,要与符言拉钩,“就这样说好了。”
符言抹了把泪,跟虞烛明拉了勾,“阿明一定要记得来啊!”
这天傍晚,虞烛明一行人便出发了。
夜里在野外扎营,也别有一番意趣。
再到玉永时,已经是四天后了。
江云浦自上回被虞烛明救下后,便在她玉永的这处小宅院里借住过一段时间。
只是那时的他还没对虞烛明卸下心防,而虞烛明也从来不是多话、多事之人,因此两人之间的交流趋近于无。
他们这回也是在这个院落落脚。
几近一年无人打理,里面杂草都不生,也是稀奇。
“其实这是祖父没发家之前住的地方,”虞烛明开了门,回头对江云浦莞尔一笑,“祖父也是个狠人,从雎国逃离,一逃就逃到了大魏南部。”
江云浦挽着她的手进去,那颗桂花树依然在那儿。
没到花期,可院子里就是萦绕着一股时有时无的桂花香。
虞烛明拾起地上从隔壁院子吹进来的鸡蛋花,给江云浦别上,“好了,这回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