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静静道:“毕竟你也是第一次成亲,我怕你有什么疏漏之处,失了礼数。”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说我是第一次成婚?”谢无忌舌尖抵了抵腮帮,直直地看着谢钰,忽牵唇一笑:“别忘了,你大婚那日,还是我替你拜的堂,成的亲。”

相看那日,谢无忌莫名其妙生出一个念头,他三弟的女人沈椿,不会就是他当年遇到的小丫头吧?

这事儿并非不可能,他当年冒用的是谢钰的身份,两人相貌又相似...

他越想越是寝食难安,特地找来老家的野花试探这是二人共同的小秘密,如果沈椿看到,一定能认出来。

果不其然,他那日送去的几盆名贵花草,沈椿独独挑走了那盆婆婆纳。

至此,谢无忌大概有六七成把握,沈椿就是当年之人。

她居然嫁给了谢钰为妻!

谢无忌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他这一生几乎都活在谢钰的阴霾底下,就连这辈子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也成了谢钰的妻子。

即便他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但面对谢钰,他仍忍不住满心嫉恨,说的话也是直击要害,锥心至极。

谢钰猛地掀眸。

兄弟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似乎撞出了一片暴风骤雨。

谢无忌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抬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无声的对视片刻,谢钰先一步错开视线,淡道:“即便不是你,抓只公鸡来拜堂也是一样的。”

若他没有猜错,谢无忌已经知道沈椿是他昔年故人,而且他对她仍有情意。

他还看出来,沈椿现在应该还没落到谢无忌手里,否则他的态度不至于这般尖锐刻薄。

短短一句话,谢钰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所有事儿。

这下换谢无忌脸色难看了,他讥诮地笑了笑:“公鸡都能来拜堂,你却不能,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

他现在瞧见谢钰就心烦,比了个手势:“行了,你回去吧。”

他想找个机会和沈椿好好谈一谈,若是她愿意和谢钰和离,他日后就带她远走高飞,若是她不愿,他也愿意当她在外面养的野汉子。

谢钰可以,凭什么他不可以?明明是他们先认识的!

谢钰定定看他一瞬,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等谢无忌回到家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谢钰有病吧?专门来我这儿找不痛快了?”

他神色一动,唤来心腹:“你去打听打听,谢钰今天都干什么了?”

心腹道:“这个属下知道,今天小公爷和夫人约好了去飞来青洲。”

谢无忌催促道:“你去找飞来青洲的人打听打听,看看他们俩今天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他又道:“做事隐秘些。”

心腹领命去了,谢无忌等了一个多时辰,他终于回来复命,表情有些古怪:“飞来青洲的掌柜说,今天小公爷夫妇二人是一先一后进的包间,但出来的时候,只有小公爷一个人...他只道是夫人先走了,就没多想。”

谢无忌指尖轻点两下膝盖,心底渐渐漫生出一股狂喜来。

他不知道两人具体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几乎可以肯定,沈椿趁机跑走了。

就在他送出那盆婆婆纳之后,她果断地跑了。

他忍不住闷笑了两声,又很快肃了神色:“她应该跑不远,这几日让李曹在城里城外仔细搜搜。“

谢钰必然也紧着找人,他又补了句:“手脚干净些,别让谢钰的人发现了。”他难得肃容,沉声道:“她跑出来之后,必然紧着找我,你叮嘱府里的人,如果最近有人来寻我,或是给我传话,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心腹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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