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身子僵在了原地,正犹豫着要不要装没听见蒙混过去,中侯就不耐烦地一鞭抽了下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道:“小阉狗磨蹭什么呢?给老子过来!”

他这一鞭子是为了示威,力气倒是不重,但毕竟也是牛皮硝制的,她疼得哆嗦了下,被迫跟在了那中侯身后。

等她走近,中侯鼻子嗅了嗅,一脸稀奇地道:“寻常阉人被割了之后,小解控制不住,身上难免有股子尿骚气,你身上倒是没那股怪味,真是...”

他说着说着,面色忽然一变,伸手一把捏住沈椿脖颈,阴恻恻道:“抓到你了!”

沈椿扑腾着挣扎了几下,就感觉几近窒息。

中侯想到等会可以去宁王面前邀功请赏,难掩兴奋,手上一用力就要把人捉走,就听‘嗖’得一声,他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居然被一只短箭射穿了。

他痛叫一声,手上力道不免松了松,沈椿一下跌落在地。

中侯怒极,拔出佩刀转身,却见谢钰带人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持着一把贴身的短弓,整个人都被月光镀上了一层寒霜。

“把人给我。”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中侯满脸的恨色一敛,对上他眼底的冷色,竟是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这人恐怕不能交给您。”他着急忙慌地补了句:“这人形迹可疑,恐怕就是方才行刺王爷的刺客,卑职...”

“那就让宁王亲自来找我。”

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说完,他也不理会中侯的脸色,弯腰把沈椿打横抱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园子。

中侯根本不敢阻拦,宁王又不是真的被刺客刺杀,分明是他自己见色起意,图谋沈椿不成,又谎称宫里进了刺客,闹得人仰马翻的!

这事儿谢钰不管还罢了,一旦他要认真计较,宁王根本不占理!

中侯手臂剧痛,在原处哆嗦了半晌,慌里慌张地回去禀告宁王了。

......

沈椿经过这么一遭折腾,居然又昏了过去,脸上滚烫滚烫的。

谢钰心急如焚,就这么一路抱着她到了行宫外的朝晖楼,立即让人去请了太医,又小心解开她的衣襟,就见一道半尺来长的红肿鞭伤横亘在她后背。

光是看着,谢钰都难受起来。

想到她今天遭得罪,他心肝肉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似的,心疼得要命,指尖沾着活血化瘀的药油,小心抹在她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