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解释道:“贵重自然是贵重,郎君送给您的东西无一不是稀世珍品,不过这倒不是关键, 您是高门女眷, 如果这些贴身的物件儿被人捡了去, 只怕会留下麻烦。”

沈椿这才知道,原来耳环属于贴身物件。

想到谢无忌取走耳环时, 食指无意中扫过她的耳垂,她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里生出一缕异样感觉。

护卫已经另牵了一辆更加宽敞平稳的牛车过来,春嬷嬷扶着沈椿上了牛车, 忍不住嘀咕:“这马儿都是专门训练过的,马车也是日日检查,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呢?”

沈椿轻轻打了个激灵。

是啊, 车和马都是有专人负责的, 为什么会被人做手脚呢?除非...家里人。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谢钰小时候救过她, 在成婚之后也屡次护着她,可以说他是在她见过的所有人里,对她最好的一个,她不应该怀疑他的。

沈椿一遍遍重复这些话给自己洗脑,神色渐渐地安定下来,手心却不知不觉地被汗湿了。

她没把马车被做手脚的事儿告诉过任何人,只说马匹突然发疯,冲撞了贵人车架,所以被贵人持刀砍杀了,又让护卫收敛了马尸和残破马车,这才动身返回谢府。

次日就是腊月二十八,往年的腊八,长公主都会独身一人去往白马寺祈福,今年多了个沈椿,她犹豫再三,还是把沈椿给带上了。

最近拓跋珠非要嫁谢钰的事儿闹的沸沸扬扬,长公主头一个不待见这般兴风作浪的异族妖姬,也因此看沈椿顺眼了不少。

在去往白马寺的路上,她和沈椿共乘一车,难免叮嘱:“你嫁进来也有小半年了,等会去白马寺,记得求一求子嗣。”

沈椿想到前些日子想要孩子被谢钰拒绝的事儿,表情微微尴尬,还是低头应了,

长公主见她柔顺,不禁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谢家纵然不是皇家,也不是什么妖姬祸水都能进来的,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儿便是了。”

长公主性子素来刚硬,脾气也不好,却能在这时候说出这样宽心的话来。

沈椿又想到了谢钰,睫毛动了下:“母亲,我知道了。”

前几天长安又下了场雪,道路湿滑难行,路上也格外颠簸,没到半路,长公主便吐了好几回,等马车走到白马寺,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靠在软枕上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沈椿一脸担忧:“母亲,您还能去祈福吗?”

她要是没记错,整个祈福的流程又琐碎又繁冗,长公主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下来。

她想了想道:“母亲,要不然我替你去吧?”

长公主自然不愿,强撑着想要起身,没两下又倒了回去,她只得无奈道:“罢了,只能你去了。”

她把流程和沈椿细说了一遍,又道:“白马寺是国寺,一向是极灵验的,待你进去之后,不可四处乱看,不能大声喧哗,知道了吗?”

沈椿点头应了,长公主又指了身边女官跟着她提点:“好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的驿舍等你。”

白马寺外,方丈和几个高僧早已等候在外,他瞧见来的是沈椿,不由愣了下,然后笑着道:“往年都是长公主亲自来的,今日怎么换了夫人?”

沈椿随意解释:“母亲身子不适,所以今天便由我代她前来祈福。”

方丈便不再多问,笑着引沈椿和仆从入内。

佛寺正殿不许手持兵刃者进入,谢家护卫就在殿外候着,沈椿带着仆从入内,烧完香之后,她正闭目摇着签筒,一个婢女惊叫了声:“匕首,是刺客,刺客!快进来保护夫人!”

几个僧人立马目露凶光,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