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青山和柳氏,沈椿才想起来,她在谢钰跟前根本说不上话儿,更别说俩人现在还隐隐别扭,就算她肯像上回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地送上门,谢钰也未必肯搭理她啊!

她急的在屋里乱转,不知道是着急上火还是怎么着,喉咙居然肿痛起来,舌下也起了个水泡,春嬷嬷正要让大夫来瞧瞧,沈椿忽然邪光一闪,心里蹦出个歪招来。

她叫来春嬷嬷,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春嬷嬷犹豫道:“这样...能行吗?”

沈椿也不确定:“试试吧...”她犹犹豫豫地道:“不管怎么样,他听说我病得严重,应该会回来瞧一眼吧?”

春嬷嬷咬了咬牙去了外院,进去之前用吐沫在脸上抹了几滴眼泪,见到谢钰便哭天抹泪地:“郎君,夫人下午突然发了急病,现在人有些不太好了,请您立刻回去瞧瞧吧。”

若是妻子生病,谢钰自然要过问的:“怎么会突发急病?”

春嬷嬷磕绊了下:“婢,婢也不知,方才夫人突然发热,这病来的凶得很。”

谢钰不动声色地从她神色掠过,唔了声:“知道了。”

他并未直接答复,先把春嬷嬷打发走,又唤人来问:“夫人今日见了何人?”

底下人一五一十地道:“夫人的叔父婶娘前来探望。”

谢钰略一挑眉,联想到昨日太学械斗一案,心里大概就有数了:“让人把大夫请来。”

屋里头,沈椿心下正忐忑,忽然就见谢钰带着长乐进来,长乐手里还捧着一盏黑漆漆的汤药。

沈椿瞧的愣住,谢钰垂眸:“你不是突发急病吗?我特地让人熬了补药过来,趁热喝了吧。”

沈椿哪敢胡乱喝药,而且这药的气味实在酸苦得吓人,她缩了缩身子:“我,太烫了,我等会儿再喝。”

谢钰悠悠地道:“你既然懂医术,自然该明白,药该趁热喝的道理。”他甚至伸手:“可要我喂你?”

沈椿见他这架势是非要她喝不可了,她想着等会儿还要为沈长松求情,咬了咬下唇,一把捧起药碗咕嘟咕嘟灌下去。

等她一口气喝完大半,那股酸苦至极的药味儿慢慢涌上来,她被呛的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呛出来了。

谢钰冷不丁问了句:“滋味如何?”

沈椿舌尖苦的发麻:“咳咳咳...苦,苦死了!”

谢钰嗯了声:“我命人多放了半钱黄莲给你去火提神。”

他淡淡一眼瞥过:“好让你能记住,内眷不能插手公事。”

沈椿听他这话,就知道装病这招儿彻底败露了,她忍不住辩解:“可长松真是无辜的,他是被人胁迫,我只是想问一下...”

谢钰截断她的话:“无不无辜也不该你来过问。”

沈椿一阵气闷,她又不是想让谢钰徇私枉法,她只是想问一下堂弟现在如何了也不行吗?

青山叔一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没被谢钰放在眼里,谢钰自然也不会把她的亲人当亲人。

从成婚到现在,她在谢钰跟前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他要赏就赏,他要罚就罚,他怎么样对她,她也只能受着。

可兔子急了还咬人,昨天受到的憋闷和今天的委屈加在一块,她突的恶向胆边生。

她端起药碗,把最后一口苦药含在嘴里,微微踮起脚,猝不及防地贴上了谢钰的唇瓣。

两人哪怕在床榻上,都没有过如此亲密之举。

谢钰瞳孔骤然一缩,他毫无应对此事的经验,一时竟有些无措,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等慢慢回过神,错愕和羞恼等等情绪才漫了出来。

她竟敢如此冒犯他!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