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取了他的性命?”

谢无忌顿了下, 不耐烦地道:“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是殿下我是殿下?”

手下不敢多言,欠身行了个礼,转头去了。

谢无忌出神片刻, 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他拔剑出鞘,握住剑柄反复端详了许久。

在他八岁的时候, 谢家子弟初学武艺, 按照他的身份, 本是没有资格习武读书,是谢钰找了祖父,说他是个可造之材,让他跟着一道习武。

不止如此,他还把自己的佩剑送给了谢无忌,自己让匠人另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只是谢无忌更偏向重剑长刀一类的兵器,长大后再没碰过,但这把剑他却一直留在了身边。

明明两人都是谢国公的种,但家族的重视,世家子应有的地位,高床软枕的金贵日子,这些他从小到大求之不得的,谢钰却唾手可得。

谢无忌厌烦他,嫉妒他,怨恨他,甚至想要取代他,却从想过真的杀了他。

只有小椿,只有小椿是他的了。

谢无忌定定瞧了会儿,正要把软剑扔到一边儿,忽然听见军营外一阵嘈杂,隐约夹杂着几声起哄。

他皱了皱眉,掀帘大步走出去,就见十数个突厥将士围在营长门口,正堵着一辆马车起哄。

他派去带走沈椿的几个心腹就围在马车外,将马车护得严严实实。

他心知不好,边走边用突厥语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儿?”

“听说这辆马车里坐的就是王子的心上人。”为首的突厥小将笑嘻嘻地回道:“咱们兄弟想看看王子的心上人长什么样,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

这人名叫达那罕,乃是老可汗的亲信护卫,老可汗特意派他来盯着谢无忌的谢无忌虽然是他亲外孙,又在突厥屡立战功,但毕竟来突厥的时日尚短,老可汗也不能全然放心把兵权交给他。

之前谢无忌屡屡拒绝老可汗赐下的女子,不肯娶夫人也不肯生孩子,据说就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个汉女,达那罕心下颇为不屑,又听说谢无忌居然将这个汉人女子接回了军营,他对此事颇为不满,便故意冲撞了这女子的马车,这才闹出方才的动静来。

不过区区女子,又是个低贱的汉人,达那罕代表的可是老可汗,他全然没当回事儿,正要嬉皮笑脸地跟谢无忌赔不是,谁料腹部剧痛,居然被谢无忌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他心头大怒,抬起头正要质问,谁料脖颈一凉,一把横刀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肩头。

谢无忌面色极冷:“你既然找死,我这就成全你。”

他说杀人那可是真杀,手腕翻转便要动手,心腹忙横插在两人之间:“殿下,您先去看看沈娘子吧,她这两日颠簸,都没怎么睡好。”

因为娶妻之事,老可汗和谢无忌已经隐隐生了嫌隙,心腹怎么也不能眼看着谢无忌杀了老可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