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面色无波,反问道:“敢问大人,何为污蔑?”

胡成文胜券在握,见他垂死挣扎,不由冷笑了声:“本官明明没有患病,你却四处传谣说本官得了疫病,又串通大夫作伪证,蓄意夺权,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谢钰神色静静:“若大人身患疫病,却隐匿不报,致使镇上小半百姓遭难,这又该当何罪?”

他提气高声道:“来人!”

长乐就在堂外候着,听到谢钰的声音,他立马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这男子相貌和胡成文有几分相似,一眼便知两人关系匪浅。

果然,胡成文一见这男子便大惊失色,竟连说话都忘记了。

谢钰神色淡淡:“大人总不会连自己亲子都不认得了吧?”

胡成文的长子表情肃杀,重重叩首,高声道:“草民要状告胡刺史身患时疫,隐匿不报,致使良驹镇过半百姓遭难!”

他又取出一包药渣,铿锵有力地道:“这是胡刺史近日服用的药渣,里面含了牛黄,连翘,石膏,板蓝根等等治疗瘟疫的药材,正是胡刺史日常所用,若是诸位大人不信,尽可以唤大夫来查验!”

胡成文曾娶过两任妻子,头一个是在乡下娶的原配发妻,那原配也是个贤惠女子,他忙着读书考取功名的时候,原配便为他操持家务,俩人很快育有一子,在得知胡成文高中进士的消息之后,母子俩满心欢喜地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只等来了一纸休书,胡成文还派恶仆警告,让他们不得把二人成婚的消息泄露出去半个字儿,否则就要了他们的命!

原来胡成文中进士之后,被世家高官相中,嫁以爱女,他也由此青云直上,在遇到谢钰之前一向是仕途顺遂,而他原配得知他另娶他人的消息之后,带着儿子伤心远走,从此了无音讯。

他这长子出现还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胡成武被谢钰杀害,他正为亲弟之死伤心怨愤不已,偶然一日在街上看到了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年轻人,便命人打探了一番,果然是当年那个他不曾认下的长子。

胡成文此人见利忘义,但这长子恰好出现在他悲恸之时,算是暂缓了他心内的怨怒,他便把长子留了下来,但为了避人耳目,他自然不敢与之相认,只拿他当半个下人使唤,派遣他做些杂活儿。

后来胡成文得了瘟疫,外人来照料他不放心,让他和贵妻生的子女他又舍不得,担心孩子们被他传染了瘟疫,他思来想去,便把原配所生的长子唤来伺候他,为了防止长子害怕染病不肯来,对他也隐瞒了自己得瘟疫的事儿,只说自己年迈,身子不适。

这孩子平日也算勤谨,把他照料的无微不至,汤药食水无一不是奉至眼前的,日久天长,他也真对这不起眼的长子生出了一分父子情义,这几日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让他能接触到一些要事了。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他逐渐信重的儿子,居然在这时候出面指证他!

偏偏两人相貌如此相似,他连辩白都辩白不得,他嘴唇哆嗦着看向谢钰,蓦地喷出一口血来。

仔细想想,他这长子来的时机太过巧合,几乎专门挑了自己最脆弱怨愤的时候过来,偏偏他以为是老天冥冥之中夺走了亲弟,又把长子送来到自己身边儿聊以慰藉,他竟然半点不曾怀疑。

现在看来,他分明是谢钰专门挑选的时机,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更可怕的是,他和原配长子之间的纠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也不知道谢钰是何等通天手段,不光查到了他旧日的一段恩怨,更是神通广大地找到了他的长子,还把此人准之又准地送到了他身边儿。

他之前对谢钰多番打压折辱,谢钰甚至不能反抗,亏他还以为谢钰是被消磨了心智,没想到一出手便是这样的杀招!

此时此刻,胡成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