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脸色彻底和缓下来,尽量放缓声音:“我先带你回城郊的宅子。”

他话才说完,长乐就带着人回来了,虽然暂时没找到谢无忌,但这不影响他心里一点点漫出雀跃来。

原来昭昭喜欢得一直是他,从七年前开始,她喜欢的就是他。

一直是他。

到最后,她终归还是属于他的。

等回到暂时落脚的宅子,吴阿双和吴匠人感激不尽地迎上来,吴阿双握住沈椿的手,激动得淌出眼泪:“阿椿,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吴匠人也是感激得老泪纵横,甚至要向沈椿行叩拜大礼。

谢钰先扶住了吴匠人,又把失魂落魄的沈椿送回后院安置。

等料理好这些,他才吩咐长乐:“吴匠人和其家眷已经被突厥人盯上,你派人联络当地守备,确保他们父女二人平安去往长安。”

长乐点头应下,又问:“大郎君...谢无忌还没抓住,咱们该怎么办?“

说到谢无忌,谢钰面色不觉冷淡下来,他轻轻捏了捏眉心:“谢无忌叛国通敌已经证据确凿...”

他略顿了下,淡淡道:“你通知河道东各城谢无忌叛逃一事,我会奏明圣上下颁通缉令。”

长乐迟疑:“可是谢无忌毕竟是谢家人,一旦他叛国的事儿传出去,只怕会影响谢家...不如咱们私底下先把人捉拿归案?”

谢钰却摇头:“圣上对我多有防备,我在河道东处处受限,反倒是谢无忌如鱼得水,若是再耽搁下去,还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

长乐面色一肃:“您说的是。”

谢钰虽说着公事,心里却惦念着后院,又道:“你帮我传话给母亲,就说我已经寻到了昭昭,不日就能将她接回。”

长乐应了,又抬眼,欲言又止地看了谢钰一眼。

谢钰问他:“还有事?”

长乐纠结了会儿,还是咬咬牙说了:“谢无忌虽然身份低贱,但一向肯放下身段来哄人,夫人怕也是着了他的道儿...他的为人虽然低劣,却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要是他家小公爷要是肯花谢无忌一半儿的心思,夫人哪里至于跑了?

谢钰面色转冷:“谢无忌为了向上爬,是不择手段的,他的这些谋算我们也不会做的,他屡次欺骗昭昭,就足以证明他品行低劣。”

长乐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谢钰沉一沉心,起身去了后院。

沈椿正坐在床边儿,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冷不丁身边坐了一个人,她猛地回神,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啊...”

她人半靠在床头,说出这句‘是你啊...’,让人禁不住生出无限遐想。

她坐在床上,希望见到的人是谁呢?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事,俩人单独在一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谢无忌又把昭昭哄骗得团团转,即便真正发生些什么,似乎也是常事。

时下风气开放,谢钰又自认并非迂腐之辈,但到底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只要想到谢无忌有可能哄着糟践了她,他就止不住得怒火翻腾。

谢钰强按住思绪,不动声色地反问:“你以为是谁?”

沈椿摇了摇头:“没谁。”

谢钰顿了顿:“咱们该安置了。”

沈椿愣了愣,还没回过味儿来:“咱们?”

谢钰抬手取下她耳边的珠环,声音又轻又淡,却不容置疑:“自然是咱们。”

她耳朵那里一向敏感,他手指若有似无地刮过她的耳珠,她半边身子都被有些发软。

沈椿打了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不,不用你,我自己睡就成。”

她现在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