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姮!”

“唔?”赵羲姮皱了皱眉,她随着卫澧在马上奔波一天,本就不健硕的体魄压根儿承受不住,眼下一入梦就难醒来了,虽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唤自己,但不多半刻又昏沉沉没了意识。

卫澧等了半天,不见她应和也未见她动作,于是从火炕上弹起来,幽幽立在赵羲姮身侧。

只见赵羲姮靠在地铺最里侧,把自己挟着被褥裹成一团缩着,看起来睡得很舒服,这令失眠的卫澧不满。

“赵羲姮?”他森森开口。

“唔……”

她依旧没醒,卫澧失去耐心了。

赵羲姮是在窒息中醒来的,一睁眼,瞧见卫澧那张不讨喜的脸,黑眸定定看着她,他左耳上的银饰在月光下闪耀着奕奕光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不对,是爬上了自己的地铺,像个索命厉鬼一样恐吓人。

而他的手……

正掐在自己脖子上。

赵羲姮那一点儿瞌睡全被吓走了。

奔波了一天,大半夜同一个神经病一间房睡觉不算,关键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睡不着,掐着她脖子恨不得将她掐死,这世上想必没有比她更绝望的人了。

但是鉴于卫澧的手在她颈上越收越紧,她咳了几声,眼角逼出泪水,正如卫澧所想的那样柔弱。

“主公!”卫澧!

“求你放开我!”我杀你全家!

卫澧松开了手,像是嫌脏一样在她被子上擦了擦,然后道,“赵羲姮,我热了,你去把炉子熄灭。”

“咳咳咳……”赵羲姮捂着脖子伏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她得好生缓缓,不然恐怕控制不住和卫澧同归于尽的想法,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他。

她缩在被褥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主公,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