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列虽然老大不乐意,但他还是知道,他闺女能跟卫澧在一起,算是很妥善的结果。
一是小伙子知根知底,他一手培养的,不用担心闺女挨欺负;二是闺女喜欢,卫澧又对他闺女好;三是卫澧若跟他闺女在一起了,那就是入赘,将来生了孩子还得姓赵。
理智告诉他好处多多,但情感又告诉他要打断卫澧的狗腿。
他抬了抬眼皮,“想进我们家的门也行,以前对你太宽容了,从今往得给你立立规矩。”
这话说得,好像一个恶婆婆在给新进门的媳妇穿小鞋。
只见那个被穿小鞋的媳妇儿欣喜若狂,满心欢喜地点头,“爹你说什么我都听。”
卫澧答应的太痛快,甚至有点儿没骨气,赵星列抽了抽嘴角,混账东西,自己就是这么教他软骨头的吗?
“第一,我们老赵家不养闲人,你得多干活少吃饭;第二,我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嫁给你之后只能过得比之前好,不能比之前差……”
赵星列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几条,“你要是做不到,就滚蛋!”
卫澧忙不迭点头,赵星列心里舒坦,“虽然我同意是同意了,但你们现在不能成婚,怎么也要等阿妉十八岁。”
赵羲姮想了想,上辈子她十八岁,栀栀都能跑了。
谢青郁忙到无暇分身,他父亲身体不好,家里的担子多移交到了他身上。
待有空递了帖子进宫探望赵羲姮的时候,就见自己信任的好兄弟卫澧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卫澧往赵羲姮头上簪了一朵花,赵羲姮也折了一朵花给他簪上,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
谢青郁说服自己,哥哥和妹妹亲密一些,这是应该的,他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高高兴兴快步走过去。
只见卫澧低头,飞快在赵羲姮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弹开。
赵羲姮好像有些生气,追着他打。
谢青郁再迟钝也觉得这不对了,他手里的礼物吧嗒掉到地上。
“你们……”他能听到自己声音颤抖。
两个人挺直了打闹,卫澧满脸笑意以及得意地走过来:“你来了?”
谢青郁一时间哑声。
骤然想起之前的一幕幕。
他曾满怀羞怯地问卫澧:“可曾见有什么男子接近阿妉?”
卫澧信誓旦旦:“有我全都赶走了。”
他当时还觉得特别欣慰,觉得自己得到了卫澧的认可。
他真傻,真的。
谢青郁还是有世家公子的骄傲,只是沉痛了一阵,便又整理好表情,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他僵硬地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你们先玩儿,我找陛下有事……”
说完就逃一样地跑了。
赵星列对于两个孩子的感情,说不上来。
他既希望俩人长长久久,也希望他闺女见异思迁,腻歪了赶紧把这小子给踹了。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三年不紧不慢走过了。
赵羲姮正正好好十八岁,也正正好好是当年赵星列说她能嫁人的年纪。
卫澧深知以他老丈人的无赖劲儿,是肯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他不去跪他老丈人,他机智地去跪他丈母娘。
方法总比问题多。
结婚这种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卫澧去的时候,正赶上陈国公世子夫人带着红鸡蛋来给沈宜宁她小儿子刚满月。
沈宜宁看看红鸡蛋,看看卫澧,忽然把鸡蛋扔给卫澧一个,“小卫,你努努力……”
陈国公夫人与她一样年纪,世子都生了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