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谢朝云缓缓地同谢迟道,“严女如此大胆,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有旁的缘由?这是发生在长公主府,她自然会查清给个交代的。”

谢迟不大耐烦地补了句:“不要让傅瑶知道。”

“你要了严女?”谢朝云愣住了。

“怎会?我又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谢迟莫名其妙地看了回去,指间捻着衣袖,“只一想,我就觉着犯恶心。”

谢迟并不喜与旁人接触,是得了傅瑶之后,方才改了的。

他原以为先前是自己误了,此番才算明白,只是因为那人是傅瑶罢了。

只要一想到午后那女人身上的香气,以及她起初不依不饶黏上来之时的感觉,谢迟就觉着恶心。

“那就好,”谢朝云松了口气,又改口道,“不让瑶瑶知道也好。这种烂事,何必脏了她的耳。”

谢迟微微颔首,不再开口。

谢朝云知他心情不好,正欲离开,但转念想起傅瑶那日问的话来,便又多问了句:“你近来格外勤勉,恨不得将自己的本事都教给皇上,是想要往边境去吗?”

年前,北狄提出和谈的时候,朝中为此争吵了很久,最后还是被谢迟一力压下去了。

想要和谈的人理由很简单,因为裴老将军身体不济,朝中无良将,北境一时半会儿不大可能得利,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了。

但谢迟不同意和谈。

因为若此时同意和谈便是示弱,北狄贪得无厌,必然会趁势提出许多要求。更何况十六州尚未完全收回,北狄若是毁约,想要南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真要和谈,也要等到拿回十六州再说。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大半都还折在了当年的兵祸和内斗中,满朝上下竟然寻不着能顶替裴老将军的。也正是从那时起,原本已经有些松懈的谢迟又开始督促起萧铎来。

只有萧铎能独当一面,而谢朝云入宫为后,他才能放心离京往边境去。

见谢迟默认,谢朝云苦笑了声,一时竟想不到该说什么,最后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曾同瑶瑶提过?”

“为何要告诉她?”谢迟反问道,“现在就让她知道,不过是提前担忧罢了,何必?”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并不会为了傅瑶更改,提早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这话听起来是没错,可谢朝云却还是觉着不大妥当,但知道劝不动,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