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越发严厉,“为什?么?”他又看向夜空中那只布满裂痕的?眼睛。
这只血红眼妖邪无比,散发可怕的?邪气,就连他都不敢直视,然而尚云霄站在那里,似乎毫无所觉,只有一个可能……
尚云霄道:“老爷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又笑了下?,看向站在桥上的?季鱼,意有所指,“当年你没有阻止我,便?应该知?道会有这后果?。”
陈老太爷闻言,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沉默半晌,无力地叹道:“我以为你……”
“以为我会放弃?”尚云霄再次发笑,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俊美的?脸庞微微扭曲,“老爷子,你想得太当然,我为何要放弃呢?如若我放弃了,我那些惨死的?族人该怎么办?我又如何对得起他们?”
陈老太爷目露痛惜之色,“逝者已矣,你不应如此执着?,尚家还有后人……”
尚云霄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地问:“老爷子,你说的?是阿鱼和?青辙吗?”
当年尚家卷入谋逆案,族人不是被砍头,就是贬为罪奴,不久后,活着?的?族人更是莫名死去?,只剩下?尚云霄一人。
后来尚云霄入赘季家,摆脱罪奴的?身份,先后与两任妻子诞下?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虽然不姓尚,但在世人眼里,也是尚氏的?血脉。
陈老太爷默默地点头。
哪知?尚云霄却残忍地说:“老爷子,你应知?,他们并不是我的?孩子,他们只是被选中的?容器罢了。”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的?,不明所以。
什?么容器?
尚云霄到底做了什?么?
今日这事,目的?又是什?么?
陈幕脸色苍白,又不敢置信,想到什?么,她凄声喝问:“尚云霄,青辙呢?青辙在何处?”
从变故伊始,她就一直在寻找丈夫和?儿子,然而他们一起失踪了。
她并非什?么蠢人,如今见到丈夫出?现在这里,便?知?儿子一定出?事了。
尚云霄终于愿意看向他的?妻子,他语气很温柔,“你不必担心?,他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陈幕大?受打击,要不是旁边的?陈家主?扶住她,只怕她差点站不稳。
比起丈夫的?背叛,孩子可能出?事更让她难以接受,当女人成为母亲后,纵使?再深爱一个男人,也会为孩子拼命。
“尚云霄!”她厉声嘶喊,“青辙是你的?孩子啊!你如何忍心??”
尚云霄仍是温柔地看她,说道:“阿幕,你若是想要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青辙只是一个容器,他出?生时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陈幕泪流满面,呜咽道:“纵使?如此,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看着?孩子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渐渐地长大?,会叫阿娘,会哭会笑,会在她怀里撒娇,会关心?她……
渐渐地,她再也无法将他当成什?么容器,而是她的?孩子。
尚云霄见她如此痛苦,叹息一声,不再看她,而是望向桥上的?季鱼,说道:“阿鱼,你这次不应该来的?。”
季鱼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尚云霄又说:“你是祂选中的?容器,随我走罢。”
随着?他的?话落,天?地间?血色大?织。
妖风猎猎,从血海深处而来。
桥上的?人被吹得东倒西歪,差点就摔下?血海。
季鱼站在那里,不为所动,青衣随风而起,越衬得她的?身姿单薄瘦削,飘然若飞。
这时,从血海之中,无数的?血线倏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