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你需要静养的病,我才特地跟你分开睡。”
良馨硬抽出手指,摊手,“压岁钱给不给?不给就算了,我睡了。”
“.......给。”
陆冲锋将红包伸进去,看着良馨抽走红包,关上门。
再听着“咔嚓”,插销插上了。
陆冲锋将头抵在门上,撞了两下。
没招了。
大年初一,晴。
暖融融的阳光穿透浓雾倾洒于屋檐下,似轻纱柔幔,明朗温和。
良馨几乎一夜未睡,天亮了才眯一小会儿。
窗玻璃的光折射眼皮,被阳光吵醒,打了个哈欠,侧躺在枕头上,看着窗户上的两个小人思考。
箱子里哪一块布适合做成窗帘。
突然,窗户上出现一张俊脸。
与窗户上的窗花小人,长得一模一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肤色透明,温暖鲜活。
良馨:“.......”
陆冲锋两眼明显藏着怨念,看到良馨醒了又忍不住一笑,“吃饭了。”
木窗隔音效果一般,声音随着阳光从窗缝倾泄进来。
良馨掀开被子下床,面朝阳光伸了个懒腰。
一打开房门,刚才明明站在窗户外的人,闪现到了门口。
“良馨同志,新年好。”
“陆泽蔚同志,新年好。”
陆泽蔚同志伸出手,“良馨同志,你好。”
良馨同志并没有跟他握手,将一副黑色毛线手套放在他掌心,走向厨房,“新年礼物。”
陆冲锋看着手套,忘记跟上去,站在原地举着手,呆愣着。
茶馆因为长年空着,没有人愿意居住,自来水管并没有通过来。
陆冲锋昨天去外面的井里挑了一缸水、
良馨拿起装满热水的暖水壶,往搪瓷茶缸里倒了一半热水,又用水瓢走到水缸前。
发现水缸表面已经冻了一层薄冰。
水瓢将薄冰破开,晶莹剔透的冰块飘在水面,天然纯净的镜子,反射出良馨凌乱的头发。
良馨挤好牙膏,端着兑好水的搪瓷茶缸走到墙角的下水道口,突然发现很安静。
回头一看,陆冲锋像个上冻的雕塑,伫立在走廊里,低垂着眼,还在看着掌心的手套。
“试试大小。”
良馨的声音,唤醒了雕塑。
雕塑缓缓转动脖子,黑眸里闪着熠亮,看着良馨。
见到良馨背过身去刷牙了。
他才拿起手套,将手套进去。
大小正好。
“这是什么时候织的?”陆冲锋朝良馨走了过去,“你都不用量,就知道我手的尺寸?”
良馨刷着牙,没有回答。
陆冲锋将另一手套也戴上,举起两只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五根手指的手套!”
“......劳保手套没见过?”
陆冲锋:“.......”
才想起农民兄弟和工程兵战友们经常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
“不一样,你这个是半截手指套,方便写字干活,这外面还带了一个圆套,缝了扣子,干活的时候扣上,不影响行动,冷的时候戴上,就能保暖得严严实实,这种两件套搭配我是第一次见。”
看他宝贝的样子,良馨已经不需要再问喜不喜欢了,倒热水进搪瓷面盆洗了脸,去打开大锅锅盖,看到了包子。
“哪来的包子?”
“昨天去食堂买的,鸡蛋已经煮好,过了冷水,里面大锅煮了白粥。”
长窗支起,阳光倾斜。
收音机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