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话,他苦苦压抑了那么久的负面情绪就像突然拔掉了塞子,周瞭就是他的塞子。

“小望……我想他们……”周瞭哽咽着,他拼命想忍住这种懦弱的发泄,更何况周望正看着他,这个家已经足够脆弱不堪了,他垮了怎么办。

“哥……”周望那火山一样的情绪被周瞭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泪珠浇灭了,他伸手去给周瞭擦眼泪,手指很快被浸湿,那些带着温度的液体让他心慌。

他把自己的额头抵上去,紧紧抵在哥哥的额头上,他压低声音说:“不怕,你还有我,哥哥不怕。”他想说他也想爸爸妈妈,但是不行,周瞭需要的不是这个,那些无可挽回的悲伤是致命的,他尚且年幼,却也知道这时候只有活生生的,触碰得到的人才可称为稻草,给哥哥抓稳。

周瞭很彻底地哭了一场,周望陪着他、安慰他,终于把那些惊惧赶走了,周望等他平静下来,才开口问:“是周涵之吗?”

周瞭别开头,但周望看清了他咬牙时腮边的凸起。

“你是被他的电话叫出去的,他打了你吗?”

“周望。”周瞭转过头来,很认真地叫了弟弟的名字:“你记住,周涵之是个人渣,而我不会让他再踏进我们家半步的。”

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周望没有忽略周瞭突然绷紧的面部肌肉,他已经伸出手去了,周瞭还是先他一步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有细微的杂音,这让他觉得像是有张磨砂纸在擦着他的神经。直到周涵之出声问:“周瞭?”

“说。”

“到家了啊那我就放心了。”

“……”

“刘哥都跟我说了,他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那么冲动呢,没有受伤吧?怎么能动不动跳窗户呢你真是……”

“我会拿回监护权的。”周瞭打断了他,随即挂了电话。

周望看着他:“所以都这份上了你还不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周瞭张了张嘴,他说不出口,并且直到现在,那个男人的手停留在他身体上的触感都还残留着,惊恐清晰,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伤害,而周涵之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没办法跟周望解释这些事情,他尚且模糊的性意识也让他根本不敢回忆。

“这个以后再说。”他站起身,瘸着腿把湿掉的毛巾拿回卫生间。

周望在原地蹲了一会,才站起身走到周瞭旁边接过他的毛巾,“我来,你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