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此刻周瞭述说着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时所流露出的光亮,把他枯涸的心底照得汹涌湿润,想得到他、想不顾一切地得到他、想让他的全部,变成自己。

“我不会放弃的。”他伸手抚上周瞭的脸,手指上竟然残留了钢笔的墨水,他眼睁睁地,看着周瞭眼睛底下被自己抹上了深蓝色的墨痕那双深情的眼睛。

简直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十四天后,一审开庭。

X市的检察院提起公诉,公诉人和法官同样坐在高处,周望却被安排在庭中央的犯人席里,周瞭因为不配合审讯,还在拘留当中。

奇怪的是,李远的父母并没有到场。

乐队三人已经放出来了,和陶陶坐在旁观席上,来的人并不多,肃穆的气氛却浓重。

“我当事人无明确动机,属于间接故意杀人……”

段沂源的声音冷淡,用词简短得甚至让人觉得吝啬,阮圆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但又好像从这些话里挑不出毛病,这个律师确实是在为周望辩护没错,可是总让人感觉不妥。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要敲法槌的势头。

就算他们几个和法盲无异,也能看得出来,局势对周望很不利,起诉罪名是故意杀人罪,段沂源看起来是在尝试强调“间接故意”,但是被驳回了。

而且还被提及了前科,并且因为畏罪潜逃,只能从重处理。

一审判决周望故意杀人,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陶陶当场就哭了出来,阮圆几人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骂都骂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望被两旁的法警架住胳膊,从椅子上拉起来。

周望垂着头,深冬天气里身上的囚服很单薄,他脸色灰白,脖子无力地从衣领里伸出来,在经过段沂源面前的时候,他终于抬了抬头。

“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