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纤细白皙的脖颈里,视线顺着头顶的黑色伞骨一寸寸往下移。
那张意想不到的、上一次见是在梦里的脸,猝不及防闯进她的眼帘。
不亚于另一种形式的暴雨浇头。
孟听枝瞬间失语了,愣愣地仰头看着他为自己撑伞的样子,连时间过了多久都不知道,神思解禁,又愣愣地看这淋漓尽致的雨夜。
半晌才发出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他面容平静,伞依然斜倾将她护住,极自然地说:“来避雨。”
三个字掷地有声,在脑子里绕了几圈后,孟听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脚步停下,站在画室门口,差一点就要推开门,做梦似地回头看了一眼程濯带着夜雨潮气,又湿又黑的长睫毛在冷玉似的面庞上脆弱扇动。
高大,活的。
刚刚还躁动乱蹿的小黑猫,乖乖缩在男人单臂之间,见她转头看来,还依偎着男人,娇得不行地“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