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轻轻咳了几声,胸口微微起伏,像是连这几句劝说都耗尽了不少力气。
姜糖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泪水糊了满脸,她哽咽着反驳:“我不走!让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我做不到。
你病成这样,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行?”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拔尖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赵逸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望向姜糖的眼神愈发柔软,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能把人溺毙其中。
“傻姑娘,我知道你担心我,可这病毒传染性太强了,我不想把你也搭进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乏力感猛地袭来,让他不得不停下话语,靠在枕头上缓神。
姜糖见状,心急如焚,抬手轻轻抚上赵逸舟的额头,触手滚烫。
她慌得不行,转身就想去叫医生,嘴里还念叨着:“还说没事,都烧成这样了,别逞强了行不行!”
全然不顾赵逸舟刚刚的劝阻,满心满眼只有让他快点好起来的念头,脚下步伐匆匆,眨眼便奔出了病房。
很快,姜糖叫来医生过来帮赵逸舟检查身体。
医生匆匆赶来,姜糖紧跟其后,眼睛一刻也没从赵逸舟身上挪开,满心的焦灼仿佛要溢出来。
医生戴着口罩,手上熟练地拿出听诊器,轻轻放在赵逸舟胸口,眼神专注又冷静。
片刻后,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还仔细询问了几句日常的症状。
姜糖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就盼着能从医生嘴里听到点好消息。
终于,医生直起身,收起听诊器。
姜糖立马凑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啊?”
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
医生看了眼姜糖,缓声道:“烧得有点厉害,不过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之前用的药效果不太理想,得调整一下用药方案,后续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可控”二字,姜糖悬着的心好歹落了半截。
可一想到赵逸舟还在发着高烧,又揪了起来。
她连连点头,忙不迭说道:“好的,医生,您尽管用药,只要能让他快点好起来就行。”
医生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新的用药。
姜糖这才重新走到床边,坐下身来,轻轻握住赵逸舟的手,看着他烧得红扑扑的脸,心疼得眼眶又湿了。
“没事儿,只是温度有点高而已,退下去就行了,你就别担心了。”
赵逸舟强撑着精神,轻轻捏了捏姜糖的手,试图宽慰她。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老旧的风箱,每吐出一个字都费些力气:“你看,医生不也说了,没大事儿,别光哭鼻子了,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说着,他还努力扯出个比刚才稍微舒展些的笑容,只是那苍白的脸色,让这笑也显得有气无力。
姜糖吸了吸鼻子,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把泪,带着点鼻音嗔怪道:“你还笑,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哄我呢。
你就乖乖养病,别操心别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赵逸舟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指腹蹭过滚烫的皮肤,眼里的疼惜愈发浓烈。
“好,听你的,我乖乖养病。”
赵逸舟嘴角咧开,依旧是笑着对姜糖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姜糖就专门留在医院照顾赵逸舟。
她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片刻不停歇。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照进病房,她就轻手轻脚地起身,去打热水,把毛巾浸湿、拧干。
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