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瑅灵终于躺下了,但不到一分钟,她又突发奇想地坐了起来:“我要喝椰子。”
她吩咐仆人似的,点了点谈亦:“你去帮我拿。”
“躺下去。”谈亦拒绝,“没有椰子。”
“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拿。”
方瑅灵站起来,谈亦冷眼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丝毫不怀疑她会滚下楼梯,还是将她按回床上,自己下了楼。
服务生送来新鲜的椰青,谈亦拿着上了楼,方瑅灵咬着吸管,遂心如意地在他手上,喝完清甜的椰子水。
谈亦将硕大的椰子壳放到床边的矮柜。
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个打开的匣子,一尊纯金铸造的佛像立在匣中。
这是当地的华人商会送来的礼物,谈亦准备在捐赠给严川所在的寺庙。昨天方瑅灵问他借来看一眼。
谈亦正要起身离开,方瑅灵今晚差使他做了不少事,忽然讲起礼貌来,双手合十,用泰语说谢谢:“Kob kun ka。”
她与谈亦对向坐着,微微鞠躬,结果因为酒后的困倦和晕眩,身体径直向前倾倒。
她的双手仍保持着合十的姿势,抵靠到谈亦的肩上。
拜肩礼。妻子向丈夫表示忠诚与爱意。
谈亦微怔。
房间的灯是关的,只有床前一盏,总体沉堕在黑暗之中,窗外有风吹拂过棕榈树的沙沙声。
谈亦在镜中看到他和方瑅灵。
佛像金身受到光照,再映到他们身上。
方瑅灵无意识地,静止靠在他怀里,两人的面目是金色的,半明半晦。
像是凡人许下的愿望得到神性感应的一刻。
谈亦的胸口,与方瑅灵的呼吸相协,轻轻起伏着。
他抬起手,将佛像放平,再合上匣子。
揽着方瑅灵,将睡着的她从怀中移开,放回床面后。
镜中只剩下了他的神情,真实而冷静。
谈亦熄灭了最后一盏灯,离开方瑅灵的房间。
他不会将片刻的幻景当真,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假的。
*
次日,方瑅灵快到中午才起床,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和谈亦说:“早安。”
“中午还早么。”
“我们很赶时间吗?”
就算迟到赶不上航班,再改签就是了,他们又不缺钱。
方瑅灵蘸着斑斓酱吃完面包和牛奶,才开始收拾行李。
清迈的机场很小,提前一小时到,走几步路就到登机口了,不过,原本方瑅灵以为他们会直接飞回国内,却没想到因为谈亦要见一个朋友,会飞到曼谷停留一晚,再回国内。
只有一小时航程,不方便睡觉,方瑅灵整理手提包,翻出好几枚保险套。
她回想起昨晚那个不同寻常的梦。
推算一下日期,她的月经快要来了,所以才导致了一些荷尔蒙的变化?
谈亦侧目,就见到方瑅灵捏着保险套,思绪游离:“你在想什么?”
方瑅灵回过神,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板着脸说:“我不是一个重-欲的人。”
这是实情。她不爱好那方面,之前也几乎没有对谈亦有什么幻想。
谈亦喝了口水:“没有人问你这个问题。”
方瑅灵哼了声,高贵冷艳地将墨镜架到脸上:“我只是告诉你,你知道就行了。”
在清迈,方瑅灵一直过的是慢悠悠的乡村生活,曼谷带来久违的都市感。
谈亦去见朋友,她闲着无聊,让司机送她到暹罗天地去逛街。
在曼谷最具东南亚风情的顶奢商场,方瑅灵眼睛也不眨地刷卡购物,司机和保镖在她身后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