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方瑅灵都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发麻,她放下水杯,指着茶几:“不喝水了,我要吃水果。”
她要吃点有味道的食物,不然她都怀疑她味觉失灵了。
在做完这种事之后,或多或少,谈亦会顺从她的一些要求,他拿过来一个橙子,瑞士军刀简单切开,其中一瓣给方瑅灵。
从印尼的巴厘岛运送过来的橙子,比普通橙子大,果味浓郁,汁水丰富。
方瑅灵咬的时候,橙子汁水飞溅,溅到了谈亦的西裤上是的,这个男人已经穿好了裤子。
“sorry了,谈总,弄脏了你的裤子。”
方瑅灵咬一口晶莹的橙黄果肉,其实她是为了阴阳他,在这样的情况后还仪容齐楚。
其实,他的西裤早已经湿了皱了,那点橙子的汁水又算什么。
谈亦气定神闲地回:“刚才我已经习惯了。”
方瑅灵差点被卡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咳得脸颊发红:“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其实你这人是有点变态的,早知道......”她咬唇,“我就不选你了。”
谈亦的手放在她后背:“正好,你现在可以反悔。”
“反悔个头。”方瑅灵鼓了鼓脸颊,“我们做都做了。”
她凑近谈亦,她要他清楚地认识到:“你以为,哪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和我发生关系?”
谈亦眉眼深邃,但气质疏淡,他并没有承认这份幸运。
离得近,方瑅灵注意到他的嘴唇,和她一样,明显经过了长时间亲吻:“刚才好像一直在亲,为什么?”
她是真的有疑惑,随后又自问自答:“可能是只有动作的话太单调吧,就像在坐地铁的时候,如果不看手机就会无聊和尴尬一样。”
“在做的那时候如果不亲,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很多人会视男女之间的欲望为自然的动物本能,方瑅灵倒是较真了起来。
谈亦注视着她:“所以,”他缓慢地问,“你刚才在看着我的时候,也会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么?”
方瑅灵张了张唇,不懂为什么,她很正常的原话,由谈亦来发问,就变质了似的。大概领导者总是能精准问出最不好答的问题。
而此刻的安静对视,似乎也是比欲望深重的身体亲密,更具有穿透性的瞬间。
“不然你以为我很喜欢亲你吗?”方瑅灵稍微错开了视线,轻嗤,“但不亲也完全可以,无所谓,只是顺便亲一下。”
“好了。”
她觉得身上黏腻不适,从床上站了起来。
赤/身/裸/体,像洁净的白色月光下的女神像,蕴含着神秘、圣洁、丰饶之美。
谈亦站在床下,她比她更高,低头看他,并张开双臂,颐指气使道:“抱我去洗澡。”
谈亦沉默地望着她,对她的命令微微皱眉,方瑅灵立刻说:“不可以说不我都没力气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从体力上来说,抱她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谈亦倾身,手分别揽住她的腰部和膝弯,将她抱进浴室。
浴缸放好一池热水,方瑅灵的身体沉入水中,她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得到舒缓。
这时,她发现谈亦仍停留在池外,他裸着上半身,但完好地穿着裤子,是文明与野蛮的反差。
浴缸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水池,足够容纳四五个人,方瑅灵奇怪地问:“你不进来吗?”
谈亦说:“我没有和别人共浴的习惯。”
虽然他们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但这尚且能解释为欲望和博弈的共同结果,而一起洗澡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件超出他的亲密边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