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瑅灵可没想过要邀请谈亦,但在孙总开口后,她也不好反对,等待着谈亦的婉拒。
但他却答:“也可以。”他淡淡地说,“如果方总没问题的话。”
方瑅灵才发现,在人前,他对她的称呼变成了最中规中矩的方总。
中午气温升高,冯艾端来几杯薄荷柠檬水,她眼观鼻鼻观心,表现得就像不知道两人间的任何事。
方瑅灵端起玻璃杯:“我当然没有问题。”她喝水润了润嗓子,“打开门做生意,谈总是贵客。”
孙总笑呵呵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请二位吃饭。”
参观的时间定在下午四点,在方綦结束会议后,方瑅灵去往他的办公室,准备进行一个简短的工作汇报。
敲门进入后,她在沙发上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妈,你怎么来了?”
小时候,她与父母赌气的方式是绝不和他们说一句话,但现在,只要有交流,她都以正常的称呼和语气。
钟苑宁站起身,仪态端庄,她望着女儿:“我下午没有课,就来公司看看你......爸爸。”
方瑅灵再也没有主动靠近过她,不像过去那样对她撒娇、向她倾诉。钟苑宁今天是为了来看女儿,但又担心如果女儿不愿,直接这么说会给她压力,就转了个弯。
闻言,方瑅灵皮笑肉不笑:“你需要来看他吗?似乎你们的感情没好到这个地步。”
钟苑宁与方綦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方瑅灵仍在对他们设防。
方綦的情况并不更好,虽然他与方瑅灵工作上的交集多,但她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更像他的下属,而非女儿。
“据我所知,有些父母,会一直忍耐到孩子高考结束才离婚,甚至家里至亲去世了,也好心地瞒着她。”方瑅灵讽刺道,“比起来,我算好的了,起码我知情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人的死讯。”
“高考对我又不重要,而且,我现在都这么大的人了。”她笑着,一字一顿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不用再演了。”
钟苑宁叹息:“灵灵......”
方綦面色沉重,朝她摇了摇头。
虚假的可怖并不在本身,更在于它连真实的部分也会摧毁。当信任消失,怀疑就会无处不在。
“我先去忙了。”
方瑅灵朝父母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去。
下午四点,方瑅灵与谈亦坐上商务车后,等待了一会儿,孙总才姗姗来迟,并抱歉地告诉她,因为有其他事,他今天不能同行。
“没关系。”
方瑅灵表示理解,转身问谈亦:“谈总你还要去吗?”
谈亦安然在座:“若非特殊情况,我没有临时爽约的习惯。”
“哦,那我们走吧。”方瑅灵对司机说,“开车。”
车辆缓缓驶离。
而在后方,蒋祈言坐在车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到他沉默的神情:“蒋总,可以走了吗?”
蒋祈言轻点了一下头:“嗯。”
*
“谈总,就算你今天不去,我自己也是要去的。”
方瑅灵之前同市场部经理去过一次门店,但如果是这样的方式,她看到的一切都会很完美。
所以这一次过去,她没有提前通知门店,想以顾客的视角作出观察。
“我希望能表现得像普通的顾客一样,下了班去逛超市,麻烦谈总你也配合。”
谈亦反问:“你觉得你像么?”
方瑅灵身着定制的套装,最不起眼的耳饰就超过六位数,她指出:“你比我更不像。”
他不用表明身份,光是站在那儿,就像高层下来巡